龍大虎二兩人采完血之後便離開了,虞溪呆呆地看著身體上留下的血孔,上麵壓著一根棉簽,棉簽上端已經被血液微微浸透了。
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也沒有心情再去看窗戶了。
巡視一圈周圍同學,他們以後或許會有大老板,會有大明星,但不管怎麼,他們的未來都充斥著無限的可能性。
再看向自己,僅僅隻是自己不想血液,手腕處,手臂上,都被巨力握出了淤青。
而那第一個因為自己不配合失誤打的血孔,正汩汩地向外流出點點鮮血,時刻提醒著虞溪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她好像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一眼望到頭了。
她這一輩子已經注定了。
午休結束,看著那發現中午午睡時發現自己的那個女生,已經迫不及待的去找自己的小夥伴分享這件事了。
她也清楚地知道,這件事,在不久之後,會在整個班上傳遍,人儘皆知。
不過這一切作為當事人的她,卻無法阻止這件事的傳播,隻能無力的趴在桌麵上,將整張臉都藏起來,狼狽的將袖子拉上去,遮掩住傷口,也不在意是否會傷口感染了。
如今的她隻能依靠像現在這樣暫時逃避周圍一切,同時在腦海中幻想自己生活非常幸福美滿,來滿足自己的精神空虛。
下午,感受著周圍人那嗤笑的目光,虞溪就知道那個女生已經將事情全部說出去了。
自己那一點點心存的僥幸也被擊打得粉碎。
於是乎,下午下課後,虞溪又飛快的逃走了。
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放學不是在放學,更像是在逃離某種地獄一般。
但或許對於虞溪而言,現在的學校,也就是一種地獄吧。
離開學校後,她習慣性的朝著“源桌騎士”走去。
隻是沒走兩步,她才猛然想起,“源桌騎士”已經關門了
心中頓時又陷入一陣空虛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乾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
或許此時的她更應該去找另外一份零工?不然以她攢下來的錢財,並不能支撐多少時間。
理性上應當如此,但感性上,虞溪這兩天真的感覺很疲憊,什麼事情都不想乾了。
行走在街上,她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般,一步一步朝著家中走去。
簡單以零食代餐後,她將整個人都縮進被子中,隻露出一個腦袋出來。
手機被她冷落在旁邊,並沒有使用。
整個人安靜的躺在床上,隻有兩隻無神的湛藍眼睛,隨著眼睛的乾燥有規律的眨著,才能證明她此刻並沒有睡著。
原本的虞溪此刻應該在“源桌騎士”內,忙活著給客人端茶遞水,運氣好點客流量少,則是笑著和白源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
而現在的她整個人卷在被子裡身體蜷縮著,兩隻手抱著膝蓋,就像是被冷得實在受不了的流浪漢。
隻是區彆在於
他們是身體冷,虞溪是心冷。
他們是身體在流浪,虞溪是心找不到方向。
回想著學校中一幕幕畫麵,她很是心累。
她真的不想在學校呆著了,想到自己刷的視頻中,那些輟學創業,最後成功的人才,眼神中有些希冀。
要是自己半途出去,全心創業,會不會有自己的一番成就呢?
但又想到那些人隻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她的眼睛又變得黯淡無光。
長時間保持著一動不動,本就困乏的虞溪自然而然的陷入了夢鄉。
夢中。
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樹上旁邊,有著好幾條死去的魚。
一旁的虛空之中,不時跳出不少魚,少時會出現一兩隻鳥。
魚從虛空中突破,被無名的存在,丟入了一旁的湖水中。
這片湖水很廣,一眼望不到邊界,水也很深,根本見不到底。
那些魚一丟入湖中,便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