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溪雖然已經想明白了許多事情,但內心深處對虞月離世的悲痛之情並未減少半分。
特彆是幾小時前那場逼真的夢境,讓她產生了害怕入睡的念頭。
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再次在夢中與虞月相遇,當醒來時那種巨大的落差感將會給她帶來怎樣的痛苦和絕望,仿佛令人窒息般難以承受。
在準備睡覺時,虞溪緩緩走進了虞月的房間,她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仔細地掃視著房間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
當她看見虞月房間書桌上的照片時,她忍不住潸然淚下。
上麵是她吃飯時候的一張照片,上麵的虞溪腮幫子鼓鼓的,像是一隻可愛的小鬆鼠一般。
嘴角還粘著一粒米飯,本人卻完全沒有察覺到,依舊拿著幾乎與她嘴差不多大的木勺子,往嘴巴裡塞米飯。
兩隻眼睛盯著飯桌上的菜肴,似乎是在思考與打算下一勺子飯菜要吃什麼一般。
顯然一副吃著碗裡的,想著鍋裡的樣子。
這是當時白源初次來到虞溪家的時候,虞月親自下廚的那一頓晚飯。
而這張照片,也是在那個時候,虞月偷拍的。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虞月居然還將這張照片打印出來,還放在自己的房間書桌上。
虞溪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哭泣了。
她的眼角因為之前的哭泣而紅腫,至今尚未消退,當手指輕輕觸摸時,可以明顯感覺到一種火辣辣的刺痛感。
她把臉深深地埋進虞溪的被褥裡,希望能從中感受到虞月留下的溫暖和熟悉的氣息。緊緊擁抱著被子,仿佛還能體會到虞月那溫柔又舒適的擁抱。
等到虞溪的哭聲漸漸停歇,她充滿眷戀地再看了一眼虞月的房間,然後才慢慢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入睡。
然而,當她躺在床上時,與虞月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閃現,讓她的思緒久久不能平靜,難以入眠。
最終,虞溪失眠了。
第二日正午。
虞溪緊閉著雙眼,漂亮的睫毛時不時微微抖動,證明其主人現在並沒有睡著。
因為時間來到了正午,即使是冬天,此時的陽光依舊能夠透過窗簾,傳達微弱的陽光到虞溪的身邊。
而虞溪則是恰好感受到了這一縷甚微的陽光,從床上醒來。
扯了扯因為睡不著胡亂在床上滾動後留下的亂糟糟頭發,虞溪走到床邊將窗簾拉開。
陽光瞬間就灑滿了整個房間,虞溪因為眼睛受到的刺激下意識地伸出手遮擋。
陽光映射在虞溪的頭發之上,一頭白發熠熠生輝。
隻是
這一頭白發雖然還是白發,但是看上去似乎卻和以前有所差彆。
這一點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更為明顯。
滿頭白發之間,有些許白發在陽光之下竟然有些反光,並且像是顆顆銀珠一般的反光
這樣子就像是
垂暮的老人擁有的白發。
並且,不知是角度問題或是其他,總而言之,虞溪原本擁有黑色邊緣的頭發此刻貌似更少了。
虞溪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在眼睛受到刺激後的一瞬間,就將窗簾全部拉了回去。
她的眼睛此刻有些疼,如果這裡有鏡子的話,肯定能看到她湛藍眼睛之中,遍布著紅色的血絲,在色澤的反差之下,這一點尤為明顯。
虞溪儘管此刻已經下了床,但是卻變得有些漫無目的。
她不知道今天該做什麼
今天是星期一,但是她並不想去學校了。
也沒有給班主任發消息請假。
她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反正她的未來也要在配合王美傑實驗的情況下生存,那即便是上了學,畢了業,或許也並不會為她的人生帶來太多改變。
況且以自己班主任那態度來說,自己不去或許對對方來說還是一件非常值得慶祝的一件事呢。
還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