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顧景南喊了聲,“好久不見。”
“這一聲大哥,我當得起,但你喊不起。”沈驚風拉了拉韁繩,忽視掉顧景南去了旁側。
顧景南咬緊牙關,眉心狂跳,好半晌才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身後,推著輪椅的藍連枝,舉目四望,好似在找尋什麼。
不多時,就見子衿武堂的人兒,逐漸地出現在比武場。
共來了二十餘人,參加比武的學生,卻是屈指可數。
相比鳳鳴武堂那黑壓壓的人群,足足有數百呢。
“噗嗤。”
轎輦上的明華公主,輕笑了一聲。
她舒適地躺靠在轎輦,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一杯茶盞,慢悠悠地喝著。
“子衿武堂,是沒人了,還是有人卻不敢來?”她故作不知地問。
“怕是不敢來了。”李長月低頭垂眉地說。
青鸞淩空莊上,李長月被明華公主打得傷了臉,故而近來出門時常以麵紗遮蓋。
明華公主聳了聳肩,扭頭去看,卻久久不見她盼念的皇叔。
這會兒,沈寧望了眼藍連枝,卻見藍連枝收回目光,把頭低了下去。
“沈小姐,他們確定不來了嗎?”赫連遠山問道。
這等程度的切磋比武,平常來講是自由散漫的,若是不願參加,可以拒絕到場。
“他們不來了。”回答的人是蕭初晨,“就我們幾個了。”
赫連遠山和鄧泊斐對視一眼,輕歎了口氣。
學生們不知道,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這場切磋不同於從前,觀望的人很多,對於黃武閣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個機會。
沈寧回頭看了眼,而後緩緩地收回了眸色。
平淡的就像是一縷微風。
也似波瀾不興的海麵。
蕭初晨道:“沈小姐,彆怪他們,他們有難言之隱,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人活在世,多的是身不由己。
生來即注定。
“我知道。”沈寧輕聲開口。
“沈小姐知道?”蕭初晨詫然不已。
沈寧輕點螓首,不再多語。
君光祖威脅黃武閣學生的事,不僅她知道,子衿武堂的師長們都知道。
沈寧放任不管的原因就在於,黃武閣的學生們,需要一股誌氣。
一股置之死地而後生且不畏強權的誌氣。
若無誌氣,縱有她靠沈家力量的保駕護航,終究也是薄弱如紙不堪一擊。
唯有先得誌氣,才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她所需要的,就是這麼一批突破自我枷鎖而奮發的人。
“沈小姐,又見麵了。”
君光祖笑眯眯地看向了沈寧,全然忘了前不久所受的屈辱。
其兄長君二公子,已經迫不及待的等著沈寧出糗了。
沈寧淡漠如斯,淺掃了眼君光祖身後的女人。
女人身穿黛藍色襦裙,頭上雖戴著遮臉的鬥笠,但沈寧依稀能從身影之中辨彆出是被趕出子衿武堂的柳慧。
柳慧透過鬥笠薄紗,望向了對麵遠處的那道身影。
陳歡歡看見君光祖的瞬間,眼裡迸發出了一絲怒光和恨意。
“是啊,又見麵了。”沈寧淡淡回道,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極致的冷。
君光祖許是發現陳歡歡在看自己,眼底深處閃爍著算計的光澤,旋即問道:“赫連師傅,泊婓先生,你們子衿武堂,該不會就來這麼點人吧?我聽人說,沈小姐還特地為黃武閣的學生買了兩百餘的內甲,還以為黃武閣學生都會來呢。不過,黃武閣一向如此,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
“啊對了,我來給沈小姐和赫連先生介紹一下,我們鳳鳴武堂的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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