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晴的目光有些躲閃,旋即道:“驚風既然回來了,把屋子好好裝飾下,他不喜歡華而無實花裡胡哨的東西,都重新弄一下,等驚風回來,你去把他請過來,我記得,今日是我們那個未出世孩子的忌日,跟他好好說。”
“是,夫人。”
然而到了晚上,沈驚風都沒回府。
小玉四處去問,才知沈驚風和自己帶回來的騎兵同吃同睡。
“啪!”納蘭晴恨恨地將茶杯往地上砸去。
很顯然,又是她獨守空房的一天。
她幾乎可以預見,上京城內年輕的夫人們會怎麼去嘲笑她。
“這是生了多大的氣?”鄭薔薇的聲音出現。
納蘭晴抬頭看去,就見鄭薔薇推門而入,那碎裂的茶杯就在鄭薔薇的腳前。
“娘……你怎麼來了……”納蘭晴慌張地道:“小玉,你好端端的砸茶杯做什麼?”
“奴婢該死,老夫人恕罪。”小玉匍匐在地,冷汗潸潸的。
“什麼身份,就要遵循什麼樣的規矩,做奴婢的若在主子身邊打打砸砸的,那就是以下犯上的僭越之罪。”
鄭薔薇冷聲道。
即看向了不自在的納蘭晴,提醒說:
“納蘭,我從不多說你什麼,我今日過來,是想跟你說,做人做事,靠得是真誠和聰明,但聰明過頭就是算計了,切不可本末倒置。
人生之路漫長,非一朝一夕,是朝朝夕夕,唯有真誠最動人心,若攻於算計,隻重利益,多的是眾叛親離,聲名狼藉。
你且好好想想吧,沈家很大,容得下許多人;沈家也很小,容不下心術不正的邪祟。”
話說到這裡,已是仁至義儘。
鄭薔薇不再多言,拄著拐杖滄桑地離開了這裡。
納蘭晴咬著唇,誰也不知道她被黑睫半遮的眸底裡藏著什麼樣的情緒。
……
沈寧被逼著將養生息了數日,直到和鳳鳴武堂切磋的那日,被放出了沈府。
等她到黃武閣去召集學生參加比武的時候,就看到學生們把她拿回來的兵器,一個一個送還給了她。
“沈閣主,這次的切磋我們就不參與了,這既是你拿回來的兵器,我們也沒臉拿。”
“沈小姐,對不住了,鳳鳴武堂會把我們往死裡打,我還等明年武業完成,有個好身體離京歸田呢。”
沈寧聽到這些聲音,也不意外。
最後,就隻有寥寥數人願意去切磋。
夜靖西、黎書城和名為蕭初晨的刀疤女願意一戰。
沈寧泰然地說道:“這些兵器和東西,既是為你們拿來的,你們不願去我也不勉強,人各有誌,應當尊重,兵器錢財你們就留著吧,我讓采蓮買了些內甲,已經運在了黃武閣外,靖西、初晨,書城,你們三個跟我走,人再少,也不能降。人多有人多的打法,人少也有人少的意誌。”
“是!”
夜靖西三人起身,穿上了外頭的內甲,便和沈寧奔赴切磋之地。
黃武閣內的眾人,萬般複雜的看著那些兵器和內甲,眼裡甚是糾結,掙紮。
想去。
卻又不敢去。
“沈小姐還給我們買了內甲……”
黃武閣學生心情複雜地說。
“可君三公子說了,我們若敢出麵,全家都不得善終。沈家雖是武將世家,卻已不見昔日輝煌,更不見得會給我等保駕護航。”
“是的啊,君三公子若要整人,有的是辦法,我們終究隻能被權勢壓著。”
王二狗雙手抱頭,把額頭緊緊抵在桌上,不願去聽耳邊的那些聲音。
“二狗。”
李輕魁忽而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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