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澈眉頭一皺,不容置疑的道:“不可叫姐姐。”
沈寧疑惑的看向他,“為何?”
“敗壞綱紀常理,有違世俗常規。”
燕雲澈說的一本正經,好似在商談關乎江山社稷的國事。
沈寧甚是無語的望著這位爺。
北淵王愛子“大白”在望月樓大辦宴席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敗壞綱紀常理。
“好,不叫姐姐,大白,叫爺爺。”
沈寧雙手薅了把觸感柔軟舒適的狗毛,軟乎乎的讓人心頭陰霾儘散。
“汪汪。”
燕雲澈腳步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咬緊牙關,不忿的看著占他便宜想當他爹的沈寧。
突地,素裙著身的女子,纖細修長的手抱著大白,揚起臉看見他吃癟的神情,笑得燦若星辰,清麗的麵頰明媚而動人,唇紅齒白的好似畫中仙。
燕雲澈的那一點兒不忿,瞬間便煙消雲散,好似看到了當年那恣意張揚的女孩。
沈寧也發覺自己失了禮數,連忙收起笑站起來,把狗繩遞給了燕雲澈。
“王爺,大白很好,我也該狗歸原主了。”
男子沉默半晌,才緩緩抬起冷白如玉的手,接過狗繩時,指腹不經意的掃過沈寧掌心,猶如電流從掌心沿著腕部往上擴散,酥酥麻麻的細癢,似是蕩起了一江漣漪。
沈寧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往前走了幾步,擠進了人群。
“顧將軍還要講到何時?”有人壓抑著沉怒問道,
沈如玉蹙眉,“難不成要聽他講完三年行軍的種種細節不成?”
太子妃:“既是衡陽宗師要顧將軍說,我們便多聽聽。”
沈如玉撇撇嘴,小聲嘟噥:“衡陽宗師不過意思意思,顧將軍卻不懂得適可而止。”
人群中,還有富家子弟聽得昏昏欲睡,沒了半點兒精神頭,上下兩隻眼皮互相打架的難舍難分。
天色,漸深。
顧景南說到口乾舌燥照樣樂此不疲,還自我感覺良好的拂袖作揖:
“衡陽宗師,這就是晚輩三年行軍的過程。”
“嗯,挺好。”
李衡陽道:“顧將軍,果然是寒門貴子,英雄出少年,這樣吧,本座將靈珠許配給你。”
江靈珠,李衡陽座下年紀最小的徒弟,乃是江湖上鼎鼎有名清風宗長老的千金。
顧景南的心臟霎時跳到了嗓子眼,就算竭力的遏製,唇角也止不住的上揚。
他若能同時娶清風宗長老之女和大齊的九公主,那他整個顧氏一族,都要跟著雞犬升天了。
他顧景南,也將成為上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怎麼,不願意?”李衡陽問。
“願意,晚輩當然願意。”
顧景南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完全忽視了不遠處的藍連枝。
李衡陽又道:“顧將軍,你也知道,靈珠不僅是本座的徒兒,還是清風宗江長老的獨女,她若出嫁,必須風風光光,更既不做平妻,更不當小妾,要嫁就得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正妻好,這都是應該的,晚輩若要娶靈珠姑娘,肯定會拿出正妻之位。”
顧景南不假思索的開口,說的是斬釘截鐵。
“顧將軍,且來白鶴亭一敘。”李衡陽說:“諸位暫時在武場等候。”
“晚輩,不勝榮幸。”
顧景南將要踏上白鶴亭,藍連枝一步而來,抓住了顧景南的手腕,搖了搖頭,“不要去。”
顧景南把藍連枝帶到旁邊,低聲道:“連枝,我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著想,並非是有二心。”
“沈寧為正妻壓我一頭,我能接受,她憑什麼?”藍連枝眼閃淚光,“景南哥哥,沈寧離府後,你說過,我便是你唯一的妻子,如今這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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