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熹唐執!
“皇上,參茶來了。”
蔡添喜端了茶進來,殷稷被驚醒,他有些茫然,他什麼時候睡著的?
阿蘊沒事吧?
他抬手往身旁摸去,卻是空空蕩蕩的,他騰地站了起來“阿蘊呢?”
蔡添喜被他忽然拔高的語調驚得手一抖,回神後連忙賠笑“您不是罰跪了嗎?”
殷稷一愣,罰跪?
阿蘊雖然也時常因為他太過溺愛曌兒罰他,但顧及著他人前的身份,從來沒罰過他跪啊……難道最近他犯大錯了?
是不是翻起舊賬來謝蘊生氣了?
雖然滿心困惑,可他還是乾脆利落地跪了下去,卻唬得蔡添喜一哆嗦,也再顧不上手裡的茶,扔在地上就跟著跪了下去“皇上,您這是做什麼?您快起來。”
“不是你說阿蘊罰朕跪地……”
他猛地察覺到不對勁,“不對啊,你怎麼在宮裡?不是出宮養老了嗎?”
蔡添喜茫然地“啊”了一聲“誰出宮養老了?”
殷稷上下打量著他,越看越古怪,蔡添喜是不是太年輕了些?
打從當年落水後,蔡添喜的身子就有些不康健,阿蘊離開的那三年又為他操了不少心,出宮的時候頭發早就全白了,可現在他的頭發卻有一大半還是黑的。
這是怎麼回事?
他抓著蔡添喜,上上下下不停打量。
“皇上,您沒事吧?”
蔡添喜被看得身上發毛,小心翼翼開口。
殷稷腦海裡波濤洶湧,冒出個很荒謬的念頭。
“現在是什麼時候?”
他顫聲開口,聽得蔡添喜臉色大變“建安三年啊,皇上您到底怎麼了?太醫,快傳太醫。”
他慌慌張張跑了,殷稷卻徹底僵在了原地,建安三年……他回到了十年前?
阿蘊!
他連忙跑了出去,直奔乾元宮,一進門就瞧見一道影子正筆直地跪在庭院裡。
他跌跌撞撞跑過去,那身影逐漸清晰,那眉眼,那身形,是十年前的謝蘊,沒錯,這就是還沒有中毒,還沒有經曆那麼多折磨的謝蘊,就是他的謝蘊。
他抖著手一把將人抱在懷裡,滿心都是失而複得的慶幸。
“阿蘊,阿蘊……”
他越抱越緊,聲音顫抖,幾乎連語調都不清晰。
可懷裡的人卻遲遲沒有回應,許久許久之後才抬手輕輕附在他肩膀上“皇上怎麼了?”
語氣關切在乎,卻又克製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