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絲因汗水而貼在臉頰上,顯得有些淩亂。
嘴唇乾裂,微微張開,似乎在無聲地呼救。
手指緊緊抓著床單,指節因用力而失了血色。
穩婆們在沈禾床邊忙碌著,她們的臉上滿是緊張和專注。
她們的動作雖然熟練,但每一次觸碰都讓沈禾的眉頭緊鎖,顯露出她正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沈禾的嗓子經過長時間的呼喊,已經變得沙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她的喉嚨裡隻能發出微弱細小的呻吟,每一次嘗試發聲都像是在對抗無儘的疼痛。
屋內的空氣也因沈禾的無力而變得更加沉重。
穩婆們的動作雖然依舊麻利,但她們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一絲焦慮。
她們知道,沈禾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而生產的過程卻依舊艱難。
秋月在一旁,她的雙手緊緊握著一塊手帕,手帕已經被她緊張的手指絞得皺巴巴。
她的目光不時投向沈禾,眼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助。
衛藺在門外踱步,他的腳步聲在沉寂的走廊中回響,每一次腳步的落下都顯得異常沉重。
他的心中充滿了驚恐,每一次沈禾的呻吟聲傳出,都像是在他的心上重重地敲打。
天光大亮不知多久了,晨曦透過窗台的縫隙,將房間內照得明亮。
隻是這份光明並沒有帶來預期中的希望和喜悅。
李院正站在門外,焦急地踱步,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蠢蠢欲動地想要進去查看情況。
門內突然傳出穩婆的聲音,簡短而平靜
“生了。”
然而,隨之而來的不是新生兒的啼哭,而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院正的心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驚恐在他的眼中閃爍。
他為什麼沒有聽見孩子的哭聲?
這個問題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他的心頭。
衛藺的耳朵一直很靈敏,他自然也聽到了。
他的心中湧現出一股強烈的衝動,沒有絲毫猶豫,他一把推開門,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
李院正緊隨其後,他的腳步匆忙,幾乎與衛藺同時進入房間。
房間內的情景讓他們的心沉到了穀底。
沈禾躺在床上,麵色蒼白,汗水濕透了她的發絲,她的雙眼緊閉,耗儘了所有的力氣。
穩婆們圍在床邊,臉上的表情複雜,既有疲憊,也有憂慮。
新生兒被穩婆抱在懷中拍打腳心,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李院正迅速上前,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孩子怎麼樣了?”
穩婆搖了搖頭,聲音低沉
“孩子孩子還是沒有哭聲。”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奈和悲傷,隱隱的更多的是害怕。
這可是安武侯的第一個孩子。
衛藺蹲在沈禾的床前,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沈禾那蒼白而平靜的麵容。
沈禾昏迷的模樣讓人心疼,她的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呼吸微弱得幾乎無法察覺。
她的嘴唇微微張開,沒有了血色,顯得異常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