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傅容心的話,梅姑已是瞠目結舌。
她深色躲閃“這罪名是要下大獄的,我幫了姑娘這一次,就是坐實了自己的罪名,為了幾十兩銀子,我不至於搭上性命。”
傅容心早料到她會說這話,她冷聲一笑“手裡沒點彆的什麼把柄,我自不敢親自前來見你。”
看著已經嚇得虛軟的梅姑,她緩緩踱步“梅姑該不會以為十七年前,這件事發生的同一天,你的兩歲的女兒阿阮無故失蹤,是你的報應吧?”
聞言,梅姑隻覺渾身如遭雷擊,她看著傅容心,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嘴,怔愣了許久,才不可置信般問她“你知道我的阿阮在哪?!”
傅容心笑意漸深,卻見梅姑激動異常,她起身,虛軟地在傅容心麵前跪下來“我求你……”
擺弄著自己精心養著的指甲,傅容心道“我可以告訴你,你女兒還活著,但若想她今天之後還能活著,你最好按我說的做。”
當初傅泠為了有朝一日能順理成章地將傅容心換回來,早就留好後手了。提前將梅姑的孩子扣在薛家為奴為婢,有這個籌碼在,諒梅姑也不敢不擔下這個偷龍轉鳳的罪名。
看著梅姑帶淚的臉,傅容心微微一歎“你的阿阮和你長得很像,左邊耳尖上還長著一顆痣,你若是不相信她在我手裡,我可以割下她的耳朵帶給你瞧瞧。”
“不要傷害阿阮!”梅姑痛哭不止“我答應你!這都是我應得的報應,和阿阮沒有關係!隻要……隻要你能讓我見她一麵!”
“當然可以。”傅容心嫌棄地將衣擺從梅姑粗糙的手裡抽出“等事情辦成了,你擔了罪名,我會帶阿阮去監牢中見見你。”
……
絳雪軒。
瑚白在薛執宜麵前躬身行禮的時候,步伐有些搖晃。
薛執宜瞧著,他似乎消瘦了不少,氣色也不甚佳。
“瑚白,你這是病了?”坐在窗前,薛執宜輕敲著手中的黑白棋子。
卻見瑚白咳了兩聲,道“不是病,是前些天在老爺那伺候,犯錯挨了打……做下人的,哪有不挨打的?”
見薛執宜正打量著他,瑚白道“不知三小姐喚瑚白前來,是有什麼要事?”
瑩瑩燭火,在薛執宜臉上形成一層陰影,讓她眼中的神色不太清晰。
她隻道“的確有件事要你去做,三天後的這個時辰,素月會給你個東西,我需要你把那東西,放進二小姐房裡。”
“二小姐?”瑚白訝異“敢問是什麼物件?”
“也沒什麼。”薛執宜閒聊般笑了笑“近日新得了匹不錯的料子,想來二姐姐會喜歡的,可惜她不待見我,便隻好讓人悄悄放到她那,可二姐姐身邊的人我又不熟,唯有你為二哥哥辦事,能借他之名,將東西遞進去。”
這般冠冕堂皇的話,鬼才信。
“這事兒,恐怕有些難辦。”瑚白道。
見他推拒,薛執宜的麵色驟然一變“可你有法子拒絕嗎?”
薛執宜捏著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他沒有資格說不。
聞言,瑚白的汗就這般涔涔落了下來“三小姐,這……”
“你自己想法子。”薛執宜警告他“否則,咱們家裡可還有個十裡縣縣丞的女兒在,抓你回鄉歸案,不過一封信的事。”
在薛執宜看不見的角度,瑚白的眸色驟然一寒,嘴上卻仍道“是,瑚白遵命。”
送走瑚白後,秋雲和素月有些擔心,秋雲道“小姐,他這樣,該不會狗急跳牆吧?奴婢看著他實在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