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裴觀!
趁著殷稷還在議政廳,謝蘊回了房間翻找龍船的圖紙,她記得之前殷稷和她提過,問她有沒有哪裡想改。
當時她連看都不願意看對方一眼,自然也沒有注意圖紙上畫了什麼,隻是隱約記得南巡的時候東西被收了起來,按理說應該是被收在房間裡了。
她正翻箱倒櫃地找,冷不丁房門被敲了兩下,她心裡一跳,連忙合上了手裡正翻找的箱籠“誰啊?”
“姑姑,議政廳那邊亂起來了,好像出了什麼事,您要不要去看看?”
是玉春的聲音。
議政廳亂起來了?莫非是殷稷因為宋夫人的事在生氣?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拒絕了“蔡公公和鐘統領都在,應該用不到我。”
“可是那邊動靜不小……”
謝蘊已經開了箱子再次翻找起來,聞言很有些漫不經心“你師父在,不會有問題,你忙你自己的去吧,沒事彆來擾我。”
似是聽出了她的不在意,玉春沒再言語,門外很快就響起了越走越遠的腳步聲。
謝蘊將箱子裡的書籍一一翻開,生怕圖紙就夾在哪本書裡,然而此行帶了不少書,她找了半天都沒瞧見,一時間頗有些心煩意亂。記住網址42.
門外再次響起腳步聲,且越走越近,她隻當又是玉春,語帶不耐“不是讓你彆來煩我嗎?”
腳步聲一頓,片刻後卻是蔡添喜的聲音響了起來“老奴也不願意來打擾姑娘,可是皇上遇刺了。”
謝蘊一愣,猛地拉開了門“你說什麼?”
蔡添喜老臉緊皺,眼底的擔憂壓都壓不住“皇上剛才在議政廳遇刺,沒在要害,刺客雖然抓住了,但皇上擔心還有同黨,所以讓奴才帶幾個人來看看,說您要是忙完了想過去看看就護送您過去,若是沒忙完我們就替您守著門。”
聽見沒在要害謝蘊鬆了口氣,可隨即眉頭就皺了起來,殷稷怎麼會覺得他都遇刺了,自己還有心思忙彆的呢?
“我們去議政廳。”
蔡添喜臉上一喜“好好好,快跟上,保護好了謝姑娘。”
龍船已經戒嚴了,到處都燃著火把,禁軍密不透風地把守著各個出入口,連岸邊都調了當地的巡城衛來護衛,氣氛緊張得讓人喘不上氣來。
臨近議政廳,氣氛越發緊繃,謝蘊還沒進門就先看見宮人端著一盆盆的血水來來往往。
她目光不自覺被吸引,一時顧不上看路,險些撞在柱子上,蔡添喜連忙扶了她一把“姑娘小心。”
謝蘊摁了摁心跳越來越亂的胸口,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才抬腳進了議政廳。
屋內充斥著濃鬱的血腥味,殷稷正在昏睡,他的傷口已經被縫合好了,一道狹長的血痕橫貫了他大半個胸口,太醫正給他包紮,可剛包起來,殷紅的血跡就滲透了布料並暈染開來,瞧著越發觸目驚心。
謝蘊下意識側開頭,卻一眼又看見了桌上放著的剛用完的針線,那細細的一條線上沾滿了粘稠的鮮血和碎肉,輕而易舉的就能讓人聯想到那東西穿過皮肉,又被拉扯出來的場景。
她不得不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抬腳走過去。
“皇上的傷怎麼樣?”
“姑姑放心,雖然傷口狹長,好在不深,休養幾日就好了,隻是……”
他麵露為難,看得謝蘊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隻是什麼?”
廖扶傷左右看了看,瞧見周遭沒有旁人,殷稷又還暈著,這才壓低聲音開口“皇上身上有舊傷,姑姑是知道的,那傷十分凶險,傷在心脈上是不可能痊愈的,近日又總是勞神太過,加之大悲大痛,這麼下去恐會有損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