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戰看起來比較拘謹,南溪將如意戴到他脖子上,他很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嬸嬸”隨後就安靜坐著。
巴律看出了他有心事,將手裡把玩的煙扔到了桌子上,抬手,
“占戰,過來,到龍叔這兒來。”
小男孩乖乖走了過去。
“這兒是龍叔家,跟你家一樣,不用覺得拘束,跟哥哥和妹妹一樣,想玩什麼就玩,想要什麼就要,男人要大大方方的,彆跟個悶葫蘆似的,以後討不著老婆。”
“龍叔,我記住了。”占戰點了點頭,“我隻是有點緊張。”
“你緊張什麼?”巴律挑眉笑問。
“傭人阿姨說,阿媽一會兒就回來了,我怕表現不好,阿媽不喜歡我,又不要我了……”
巴律眼神暗了暗,看向南溪。
南溪也看了過來,夫妻兩人四目相對,心情都很複雜。
“不會的,寶貝,你這麼好,阿媽怎麼會不要你呢,她愛你都來不及,你彆這麼想。”南溪整理了一下表情,過去拉著占戰的小手安慰。
“可是,上次我隻是沒有好好寫字,阿媽就不見了,後來我每天都拚命的寫字,手都寫疼了,阿媽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肯回來,她生了妹妹,有了新的孩子,就是不想要我了。”
占戰終於繃不住了,哭著問巴律,“龍叔,你能跟阿媽求求情嗎?讓她彆不要我,我再也不貪玩了……”
巴律一把將占戰抱了起來,罵了句臟話,“這他媽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好好的孩子被這兩口子折騰成了這樣,占戰不怕,沒人不要你,龍叔在這兒呢,你永遠有靠山。”
他說完,拉著占戰小手往門外走,“走,龍叔帶你去巡邏,男人要胸懷大誌,老惦記那些有的沒的乾什麼?”
南溪叫了傭人過來看著丹敏,自己去樓上給雅娜打電話,希望她能有點兒心理準備,她本來就敏感,加上對占戰一直以來的愧疚,要是毫無準備的聽到這些話,估計會情緒崩潰。
自從南溪離開下了樓後,查牧就一直站在落地窗前,不發一言,安靜看著她被一個男人抱上了軍用越野,隨後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消失在視野儘頭。
華燈初上,夜晚的茵雅湖畔是另外的一種美。
一支煙燃儘,男人將煙頭摁滅扔進了垃圾桶,隨後掏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
“先生。”那邊是心腹手下的聲音。
“刀子,去查查蘇君持的下落,讓人盯著,另外,讓達邁滾到仰光來,德黑蘭的事先放一放。”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刀子應了一聲。
“嗯,跟你老婆說清楚,免得她又來鬨騰。”
查牧叮囑一句。
“她沒什麼壞心眼,隻是怕我出事,先生您多擔待。”刀子解釋一句。
“嗯,”查牧喉結漫出一個音節,隨後掛了電話。
那個叫南溪的女人,每次見她,心就不由自主的開始抽痛,看著她笑,覺得莫名舒暢,今天看著她被嚇哭,恨不得將傷害她的人千刀萬剮,看著她被彆的男人抱走,心裡怒氣升騰翻湧。
這不是他該有的情緒,還是在一個女人身上。
自從受傷醒來後,他根本沒有以前的記憶,所有的行為都是靠著異於常人的適應和學習能力,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麼龐大的生意鏈理順,本就占去了他絕大多數的精力,這種為女人波動的和不受控製的情緒,讓他很是不爽。
拿在手裡的電話在此刻響了起來,男人抬手摁下了接聽鍵,聲音冷然,“說。”
“先生,我剛收到消息,蘇君持的飛機不久後要飛到園區來,讓我們做好接待工作。”那邊的人說著流利的華語,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知道了,你在那邊潛伏了這麼久,總算有點用處了,不然,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被那些人洗腦洗傻了。”
“先生您說笑了,不是您交代的事,我一般不敢隨意打電話過來。”
“嗯,等蘇君持到了,密切注意他的動作,有什麼異常,隨時向我彙報,我會讓人來和你彙合,你隻需要提供消息,剩下的事他都會做,你不用操心。”
“是,先生。”那邊說完,掛了電話。
查牧看著手機上的備注,迅速從腦海中搜索派出去的“眼睛”的資料。
這人叫黎航,一年前被派去緬北當臥底,用來搜集蘇君持和那邊一些武裝還有商人合作開園區的資料,好徹底摸清他的底細。
這個人太過謹慎,狡兔三窟,幾乎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實力,更沒人知道他究竟在跟多少人合作,所以很難對付,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反殺,即使準備了這麼久,查牧還是沒把握能取而代之,所以隻能小心對付。
如今他被軍方盯上,估計是逃不出東南亞了,自己不妨坐山觀虎鬥,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
占蓬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隻有巴律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拿著支煙在鼻尖聞著。
“抓到了?”他開口問了一句。
“哪兒有那麼容易?讓他跑了,但是我弄死了蘇芷瑤。”占蓬坐到了他對麵,懶懶散散的躺了下去。
“那女人好歹跟你好過一場,就這麼弄死了?你忍心?”巴律故意膈應他。
“她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心狠手辣,以前在我麵前都是裝的,老子跟她演戲演的都快吐了。”占蓬白了他一眼,
“我不是什麼女人都憐惜的,她拿槍對著我腦袋的時候,就是我的敵人,你死我活的那種,跟男人女人沒關係了,你少他媽胡咧咧,讓我老婆聽見了,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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