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南肅之根本不在乎他的臉色難不難看,“三天以後,有批貨會運到實兌港,通過孟加拉灣到印度去,讓你的人長點眼。”
昂素的臉更難看了,“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實兌港的實際運營權在印度人手裡,我的人雖然在那邊能說上話,但是印度人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退一萬步來講,那邊還有跟華國簽過協議的港口,我現在的處境,哪一頭都不能出事。”
南肅之冷哼一聲,“我就是個船夫而已,賺點辛苦費,跟膽子不膽子的有什麼關係?跟印度人的港口還是華國人的港口又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派兵跟他們搶地盤。”
“可你的船上運的什麼貨,我們心知肚明。”
“貨是客人的,人家說是大米,我就當是大米,人家說是芒果,我就當是芒果,不管客人運的是什麼,我隻收出船的錢。”他的臉上,是從容不迫的淡然,仿佛真的是個清風朗月的儒商。
昂素活了一輩子,什麼樣身份地位階層的人都見過,很少有他看不透一個人的時候,可是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他是真的看不懂。
說他狠吧,他對那個所謂的妹妹是疼到了骨子裡,好像為了她什麼都能舍的下,可是說他重情義吧,他又什麼事都能乾的出來,對誰都是一副冷然淡漠,事不關己又生人勿近的模樣。
“讓你的人把到貨的時間發給我的秘書長,他會安排。”昂素現在還沒有跟南肅之撕破臉的資本,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但是,時間不能太久,並且,隻此一次。”
南肅之深如古井的眸子看向他,“資政先生,我是個生意人,哪兒有生意人隻做一次生意的道理?我跟你不一樣,我有那麼多人得養,不像你動動嘴皮子,就能拿國家信譽空手套白狼去弄幾百個億。”
“哼。”昂素冷哼,“你以為華國人是那麼好惹的?水電站的事我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個克欽軍來,如果那些錢真的進了我的口袋,我會冒那麼大的風險找南振國合作?”
“華國人是不好惹,所以,你最好祈禱他們不會查出點什麼來。”南肅之拿起桌上的茶杯,將剩下的茶一飲而儘,隨後起身,
“我最多還能在內比都待一個月,一個月之內,還沒有我家鸞鸞的消息,那麼你這個國家資政也就當到頭了。”
他說完,邁著長腿出了門。
外麵刀子等在副駕上,嘴裡叼著煙,看見南肅之出來,將煙頭碾滅,
“先生。”
“去莊園。”男人鬆了最上麵的兩粒扣子,露出好看的喉結,閉著眼睛養神。
“是。”刀子應了一句,隨後發動車子。
古斯特緩緩駛上主乾道,刀子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摁下耳機,“老婆,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那邊是韓英娜不耐煩的聲音,“我跟醫生約了下星期產檢,你不在我一個人怎麼去?”
刀子看了一眼後麵閉目養神的男人,“我讓手底下兄弟陪你去可以嗎?我可能還得一段時間。”
“我一共就檢查了三回,每次去陪在我身邊的男人都不一樣,醫生看我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那邊的女人話裡滿是不悅。
“我回來一定陪你去。”刀子冷硬聲線聽不出什麼情緒,“看完醫生就去逛街,想買什麼就買什麼,錢沒了我再給你掙。”
“知道了。”那邊冷冷擠出三個字,隨後掛了電話。
“你和韓英娜真過上日子了?,連孩子都有了。”後麵的男人依舊沒有睜眼,薄唇冷啟,
“溫柔鄉,刮骨刀,我很好奇,有了老婆孩子,會不會影響你拔槍的速度。”
刀子脊背一僵,但是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她是先生送我的,而且也算聽話,我就留著了,感不感情的咱也不懂,睡著合口味,能生孩子就行。”
南肅之的臉上依舊是千年不變的淡漠,沒有再說什麼,或者說,這些事,根本就不值得他再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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