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那盒子,再三保證:“放心吧父皇,誰是外人誰是內人,這一點我還是分得清的!”
“宋黎是父皇賜給我的人,分量最重地位最正,其他閒花野草哪裡配和他比?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父皇,這該遭雷劈!”
果然,父皇被我這話說得十分欣慰:“算你懂事,雖然平時糊裡糊塗的,該清醒的時候大多清醒,也聽勸。得了,朕要忙彆的事了,你快些回去吧!”
我答應告退。
回公主府後,我當著墨青的麵,把那盒子撂在宋黎麵前。
麵色也極為不佳:“你可真能耐,不過是冷落你幾天,就把事情捅到父皇那裡去了?”
“彆以為有父皇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真要鬨起來,大不了拚著被父皇罵一頓,我也要把你打發出去,換個真正懂事的進來!”
宋黎怔怔看著我,眸中有微微水光:“我沒有對皇上提起過府內之事半個字,反而一直說的是公主對我依舊很好。若有撒謊,天打雷劈。”
我冷笑:“我還不知道你的手段?不直接說讓其他人領會的法子,你少說有一萬種,我可沒少吃你的悶虧!”
“嘴上說著我對你好,然後就像現在這樣一臉委屈,父皇又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
宋黎神情淒楚,輕聲道:“公主要這麼想我,我百口莫辯……”
墨青在一旁勸解。
可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越勸越火上澆油。
我越來越激動,幾乎要對宋黎動手。
墨青趕緊攔住我,拉扯間不小心撞翻了那父皇賞賜給宋黎的木盒子。
隻見裡頭是幾個桃紅色的瓷瓶,不知是什麼東西。
墨青卻是一眼看出來,笑:“看來皇上是真的很擔心公主的後宅之事,居然給宋大人這等風月補身之藥。”
我嘲諷:“人不行,吃再多的藥都沒用!還是墨青你好,天賦異稟又身子強健,我都離不得你了!”
宋黎身子微微一震,紅了眼圈。
那眼神心碎無比,連我都是一窒,險些沒撐住。
墨青趕緊打圓場,讓宋黎退下,不要再惹怒我了。
宋黎垂頭撿起地上的盒子與瓷瓶離開,背影失魂落魄。
我氣呼呼地落座,讓人端茶進來,罵了半天喉嚨發乾。
墨青道:“宋大人勞苦功高被人捧著慣了,驟然受了冷落,有些小動作也是難免。還請公主看在他素日為府裡操勞的份上,不要再為這種小事生氣了。”
我冷笑:“就是他心氣上去了,架子大了,手才伸得越來越長!”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早就對他心存不滿,今日這事不過是個引子罷了。要不是怕父皇見怪,我都想把他的司丞之位給撤了!”
墨青道:“倒也不用做得這麼明顯,隻需另扶幾個人起來分走一些事務,就能起到敲打的作用了。若宋大人改過,便漸漸還權給他,不改的話隻能架空他了。”
我心頭一跳。
麵上的神色卻是不改,蹙眉看著墨青:“說得容易,一時間上哪去找能接他手的人?這公主府的事向來都是他把持,外人很難摸清其中門道,下頭做事的人幾乎都被他拿下,也未必服氣新來的。”
墨青說了幾個府內門客的名字,語氣倒是很自然:“這幾位是在下的熟人,都是靠得住的有能之人,公主可以暫且用他們試試。”
他說得這麼坦然直接,我一時間倒想不出話來應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