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道:“是昨晚睡覺著涼中風了嗎?嘴都歪了。”
換作以往被我這般嘲諷,墨青就算不反唇相譏,至少也會黑臉翻白眼。
可今天的他居然隻是笑,笑得我越發不爽。
一想到接下來的計劃,我也隻能強行按下這份不爽,不再搭理他。
然而我閉嘴了,墨青卻沒有。
回那邊府的路上,他輕聲道:“公主明明不是外頭傳的那種人,為什麼從不解釋呢?”
我刹住步子看向他:“哪種人?”
墨青小心籌措了一下詞彙:“就,就是風流荒唐,跋扈囂張……”
我眯起眼:“難道我不是嗎?”
墨青搖搖頭:“不是。在下來這府裡這麼久,就沒看過公主有過一次無故責罰折磨下人,有的隻是賞罰分明,對老弱多著幾分關懷憐惜。從沒聽到過府裡下人說公主一句不好,大家都是發自內心尊敬喜愛公主。”
“西苑那些人也是,完全沒有以色侍人的屈辱難過,反而都很輕鬆開心,看到公主也是眼睛發光。公主對他們像是……”
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了我先前的威脅,換了較為溫和的形容。
“像是普通門客一般,完全不像是任人玩弄的麵首男寵。”
我想要反駁,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氣得牙癢癢。
西苑那些美人不輕鬆開心才怪了。
好吃好喝養著,什麼都不用做每個月就能拿不少零花,因為占著一個麵首名分,下人們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的,服侍周到。
我答應過他們,隻要遇見了兩情相悅的女子,我立即賞賜一筆豐厚的“嫁妝”,放他們出去成親。
每天錦衣玉食悠哉玩樂還不用伺候我,能不快活嗎?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我都想做自己的麵首了。
我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我隻是囂張跋扈,又不是沒腦子!”
“做錯事的人我自有雷霆手段對付,沒做錯事的人我無故收拾他們做什麼,吃飽了撐得慌嗎?哪天你真正得罪了我,就知道外頭的傳言不是假的了!”
墨青絲毫沒有被嚇到的模樣,依舊隻是看著我笑。
仿佛已經看穿我隻是威脅恐嚇,並不會真的對他怎麼樣。
我才要敲打他一番,外頭來人稟告,說是三殿下來了。
我一愣,想起今天是和陸恒約好去柳紅英府上的日子。
打狗還要看主人。
他真正的主子來了,我自然不好做得太過,隻能按捺下怒氣,帶著人去迎接三哥。
陸恒倒是時刻都沒忘記自己扮演的角色,一見麵就關切地問我那天可曾受了驚嚇,墨青有沒有保護好我。
我也配合著他,像個被寵壞的妹妹那樣帶著些委屈抱怨:“當然嚇到了,這兩天夜裡都在做噩夢呢!”
說著有些不情不願的看了墨青一眼:“他倒是反應快,不過也沒派上什麼實際用場。”
墨青還是笑。
我不禁有些惱火了。笑笑笑,說什麼都笑,笑死你得了!
陸恒觀察著我們之間的氛圍,若有所思。
上車後,車廂內沒有其他人,陸恒問我和墨青進展如何,有沒有體會到他那個特殊的“好處”。
我有些窘迫,儘力鎮定道:“我府裡美人太多,一天一個都睡不過來,暫時沒時間碰他。”
“反正三哥你把他給了我,以後就是我的人了,不怕他跑了,急什麼。”
陸恒笑:“若你對他不感興趣,我那裡還有彆的私衛。他們長相和房中術都還不錯,雖不及墨青,卻也是同行中的佼佼者了,足夠伺候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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