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著滿腔疑惑回了蕭府,把剛剛偷聽到的事和蕭星沉說了。
蕭星沉想了想,笑:“這事似乎有些複雜,那宋黎心深擅忍,隻裝聾作啞的話怕是套不出什麼消息來。”
我問:“你的意思是,我要把這件事鬨開?那樣會不會打草驚蛇。”
蕭星沉搖頭:“不是鬨開,而是給他繼續施壓。”
說到這,他笑得有些意味深長:“那宋家不是送了個白白淨淨的嫡出公子給你?這會兒,此人可以派上用場了。”
我明白了蕭星沉的意思,同時有些頭大。
那宋倫和宋黎不一樣,不是假純,是真純,還帶著幾分清澈的愚蠢。
我若是拿他當幌子,壞了他名聲以後又不給名分,他不得找根繩子上吊啊。
我把自己的顧慮對蕭星沉說了,蕭星沉笑得不輕。
“他母親都把他送到你床上了,難道沒想到過這個後果?可見是個為了家族前途並不把親兒子當一回事的狠心人。”
“上次那事一出,他的名聲壞不壞的也沒什麼區彆了,他爹娘也絕不敢輕易讓他娶彆的女子,隻能好好養著,隨時送到公主府維係情分。”
“你利用他這一場,過後給他個小官職,便足夠補償和糊弄他爹年跟那邊,將來娶妻什麼的也不妨礙,甚至有利無害。”
我被蕭星沉說服,下定了決心。
同時又想起他先前說我的那個特質,一時間不知是好是壞,以後要不要改。
這宋倫明明也算是得罪過我,可隻因他那傻乎乎可憐的無辜樣,我就動了惻隱之心。
要不怎麼說我沒辦法真的放開,去做那浪跡花叢的真渣女。
彆到時候豔福沒享到,倒惹一屁股情債,還放不下看不開,後院扯頭花也攔不住,反把自己給愁禿了。
為了避免宋黎起疑心,我並沒有直接派人把那宋倫給洗乾淨捆了來,而是采用了較為迂回的方式。
故意透風聲給那宋黎嫡母,說我近日無聊無趣,看膩了身邊的美人,隻在戲園子裡晃悠“狩獵”。
果不其然,那宋倫被精心打扮了一番,演技拙劣地和我“偶遇”了。
“公,公主好巧,怎麼你,你也在這看戲啊。”
他漲紅著臉,結結巴巴。
看得出來那宋黎的嫡母是下了狠功夫的,宋倫今日的妝扮十分符合他的氣質,極力凸顯了他的優點,避開了缺點。
在我看來本來隻有五分的姿色,硬是凹到了七分。
像一隻無辜可憐的小白兔,戰戰兢兢地主動把自己送進大灰狼嘴裡。
要不怎麼說男人都愛這一口,我看了都有些想逗他。
不過我很快就按住了這個不合適的念頭,公事公辦的和他調起情來。
我不擅長這種事,所以有些僵硬,好在他比我更不擅長。
眼見著氣氛越來越怪,一旁伺候的戲子都對宋倫投來了同情的眼神,我趕緊打住見好就收。
“你挺會說話的,很討人喜歡。既然你喜歡畫,我府裡有不少名家之作,你可願一同去看看?”
這話一出,彆說宋倫眼睛直了,那些戲子們眼睛更是直了。
我能理解他們的震驚。
就剛剛那尷尬到讓他們頭皮發麻的對話,竟然討到我歡心了?
宋倫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謝恩:“願,我願意!多謝公主……”
就這樣,我把宋倫帶回了公主府。
陣仗倒是不大,並未刻意招搖,反正宋黎消息那麼靈通,這府裡幾乎都是他的耳目,自會有人第一時間告訴他。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