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多留心一些莫名出現的麵生女子,看誰最賊眉鼠眼,做事最令人不齒,那便有可能是她了。”
這話說得我不禁笑出了聲:“不愧是你,這話說得很對。”
正說著,宋黎來了。
他的麵色不太好,微微蹙眉:“公主,那柳將軍派人送了幾十盆花和兩壇子酒過來,說是請公主以酒賞花。”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最近事情太多,忘記了先前答應她的那一茬,這是在拐著彎子提醒我呢。
讓我以酒賞花?恐怕是她想賞宋黎這朵嬌花,以及把他當作佐酒菜一口吞進肚子裡吧。
我安撫地對宋黎道:“先前遇刺一事我欠她一個人情,你既然是我的人,那就當作是為我忍一忍,不要看到柳將軍垮著個臉,知道嗎?”
“準備好回禮打賞來人,並告訴那柳將軍過幾天我請她喝酒,這件事就交給你安排了。”
宋黎微微委屈:“是,我知道了。”
說完歎息一聲退下。
蕭星沉問我:“聽說行刺那件事的幾個主謀明日在鬨市問斬,你可要派人去盯著?”
我冷笑:“隻派人盯著有什麼意思?那必須得是親眼看著才過癮。”
“這樣的事我看了好幾次,再也不覺得可怕了,倒是一段時間不看心裡癢癢。”
蕭星沉認真看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問:“怎麼了,覺得我變得殘忍可怕了嗎?”
蕭星沉莞爾:“像一隻小狼崽子張牙舞爪,殘忍是殘忍,但不可怕,挺可愛的。”
我無奈,隻能瞪他一眼。
蕭星沉道:“那柳紅英是個難纏的角色,這次借著行刺一事讓你欠下人情,以後少不得登堂入室黏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想了想:“反正我以後也是打算把宋黎打發出去的,她盯上他也好,既然有覬覦的東西,那就有被人拿捏控製的軟肋。”
“現在我假裝不情願讓出人,日後若是看到了她的誠心,到時候再撮合,她才感激涕零。”
蕭星沉楞了一愣,瞥我:“若是她盯上的是我,你也這麼大方?”
我一口回絕:“那肯定不行!”
蕭星沉笑了:“為什麼不行?反正以後你也不打算收了我。”
我一時語塞,實在想不出理由,隻能含糊混過:“反正就是不行,你是自己人,不一樣的。”
蕭星沉笑意更深。
我被他笑得有些局促,趕緊岔開話題。
幾日後,公主府內設宴,單獨邀請柳紅英來。
雖然我有心拿宋黎當作香餌吊著這個人,可也不能做得太明顯了。
於是我派西苑的幾個美人兒坐在她身邊倒酒服侍,卻把宋黎留在我身邊,
並故意當著柳紅英的麵靠在宋黎身上,說說笑笑,又讓他喝我杯中的酒。
我本來想學蕭星沉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覺轉開那酒杯,避免宋黎碰到我喝過的地方。
可他卻十分自然的在我拿起酒杯那一瞬溫柔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就著那一處飲下了殘酒。
這一下子,窘迫的人變成了我。
偏偏還有柳紅英看著,又不好說什麼,隻能笑笑。
柳紅英愣愣看著宋黎喝完酒,麵上的黯然十分明顯。
我提醒她收斂著些:“怎麼了柳將軍,是今日的酒菜不合你胃口麼?”
柳紅英果然收了收神色,笑:“當然不是,公主府上的東西都是頂好的,許多珍奇之物下官還是頭一回見,一時震驚罷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我這人講究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誰對我好我就對誰好,誰動我的腦筋我就抽他的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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