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什麼嫡子,什麼多年培育教導之情,在根本利益前都算什麼東西!
沒親手把他千刀萬剮,都是父皇仁厚。
我克製住情緒,嚴肅道:“父皇,到時候咱們一起躲在大殿暗處看他表現,親耳親眼見證,絕不能冤枉了人。”
說著咬唇,一副猶豫的模樣:“如果兄長真的那麼狼心狗肺……我第一個殺了他!”
父皇拍了拍我的腦袋,笑得有些可怕:“傻孩子,殺了他?那太便宜他了。”
我倒吸一口氣。
商議好細節後,父皇為了不驚動王家那邊,把此事交給我來安排。
這可真是找對人了。
我滿口答應,神情嚴肅:“父皇放心,此事我和宋黎一起辦,連蕭星沉那邊都不說半句,絕不出半分紕漏!”
父皇欣慰點頭。
回公主府後,我火速叫來宋黎,把這件大事說了。
宋黎真是個妙人,第一反應竟然是跪下向我賀喜。
“恭喜公主,心中夙願終於要實現了!”
我把他扶起來:“彆把話說太早,此事十分凶險,一個處理不好彆說報仇,搞不好要引火上身。”
“這事我想來想去,還是交給你最為穩妥。我的前途身家乃至性命,都交到你手上了。”
其實並沒有。
還有蕭星沉那邊盯著與暗中出手。
不過是說幾句好聽話給下屬罷了,怎麼可能真的把自己的安危全部係於他一人身上。
宋黎凝視著我,認真道:“公主這般信任我,我自然要賭上性命去做,不負所托。”
我點點頭:“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對吧?”
宋黎笑:“當然,我會讓那廢太子覺得自己到了絕境,隻能選一條最艱險的生路。”
我十分滿意地笑了。
聰明人就像一把雙刃劍,雖然他爬床爭寵的時候挺讓人頭大的,可辦起事來也的確利落出色。
隻能說什麼事都有好有壞吧。
在明裡暗裡幾隊人馬的操縱安排下,“劫獄”一事很快就上演了。
那跑去找總兵的二愣子被忽悠著以為自己真的借兵成功,連廝殺的現場都沒親眼看到,不過聽人繪聲繪色描述了幾句,便全部信以為真。
他屁顛顛的跑到關押陸暉的大牢裡,含淚哭著磕頭,恭喜殿下恢複自由了。
陸暉起初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但看到許多其他人都跑進來磕頭,忙著給他換衣梳洗,討好拍馬屁,頓時和這個二愣子一樣信了。
他仰天狂笑,問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二愣子喜滋滋道:“下官私下聯絡了夏總兵,他也是支持殿下您的,二話不說幫忙起兵,救殿下出來。”
陸暉大喜:“好,辦得好!此事你立了大功,我一定不會忘記重重賞賜你的。”
儘管賞賜還沒影兒,二愣子就重重磕頭,似乎榮華富貴已經到手了。
他又道:“如今京城已經被我們的人控製,皇宮裡也都換上我們的人了。殿下可要去看看?”
陸暉迫不及待:“快,快帶我過去!”
皇宮已經被清理過一番,平時的那些侍衛宮人都被挪到了其他地方,安排上了外頭的人手。
陸暉一見宮內空蕩蕩的,伺候的都是麵生的人,一個個對他笑得和花兒一樣,頓時昏了頭。
他徹底沉浸在了“重獲自由”的狂喜之中,隻顧著揚眉吐氣,哪裡還想得到背後的詭異異常?
長期在牢中的壓抑和對未來的恐懼早已壓壞了他本就不太靈光的腦子,再加上我故意派人施的壓,他早就在崩壞邊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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