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隻能投機取巧,用軍中這等小玩意給公主看個新鮮罷了。”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和得體的言語舉止,我想起了那日羅晚寧說的話。
心中不禁有些迷惑。
這人看著沒什麼毛病啊,那不對勁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柳紅英顯然是個懂得分寸的人,並沒有耽擱太久。
聊了一會兒軍中趣事後,她見外頭候著求見的人太多,爽快起身告辭。
“公主事務繁忙,下官就不叨擾了。”
“過些時是圍獵的好時候,公主既然會騎馬,不如到時候一起玩樂?”
我想了想,笑著敷衍了她:“好,到時候若是有空我就去。”
至於有沒有空,到時候不還是我說了算嗎。
雖然此人有值得結交的價值,目前對我的態度也完全挑不出錯,沒有絲毫怠慢或不敬。
可直覺這種東西,還是不能完全忽視的。
既然她給我的感覺不是很好,那就不急著和她拉近距離了,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好不容易處理完各項雜事,我見天色尚早,便徑直走到隔壁府立去找蕭星沉。
他不在書房。下人們說是今兒約了人在外應酬,估計晚些回來。
我懶得走來走去麻煩,索性在他書架上找了本棋譜,歪在榻上翻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等他。
棋譜不比話本子有趣,我看著看著就眼皮子打架,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室皆黑了。
我迷迷糊糊間看到榻邊上坐著一個人影,嚇得險些彈坐起身叫出聲。
那人起身點亮了燈盞,有些好笑地看著我。
“能在我書房的除了我自己,還能有誰?”
我揉揉眼,有些尷尬地坐正身子:“你回來了怎麼不叫醒我?連個燈都不點。”
蕭星沉笑:“一回來就看到榻上你睡得這般嬌憨動人,舍不得叫醒,便一直看到了現在。”
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又胡說了,黑燈瞎火的能看到什麼?”
蕭星沉道:“有月色映照,且你是驟然睜眼才看不清,我看久了自然習慣暗影了。”
我意識到他可能說的是真的後,很有些局促。
“我睡相不太好,剛剛有沒有亂滾或者說夢話?”
蕭星沉眯起了眼:“你怎麼知道自己睡相不好的?”
我坦然告訴他:“吉祥說的。她說以前我愛踢被子和縮床角,經常一個夜裡起來照料我好幾次幫著蓋被子什麼的,後來好多了。”
蕭星沉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到什麼:“宋黎給你‘侍寢’時她自然不方便輕易入內,那你的被子想是他給你蓋的了?”
這個問題把我給問住了。
要不是他說,我還從沒想過這件事。
眼見著蕭星沉又開始眯眼,我趕緊把這事糊弄過去:“吉祥不是也說了嘛,那都是我以前的毛病,現在好多了。”
“就算有什麼他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說過幾次絕對不許半夜靠近來,他就一直老老實實在榻那邊,更何況說不定他比我睡得還死呢。”
蕭星沉似笑非笑:“他一個練武之人,怎麼可能比你睡得還死?”
“你又是個對身邊人沒什麼防備心的,我看了你這麼久都無知無覺,說不定他給你換了寢衣你都不知道。”
我本想反駁,可想到曾經醉酒那件事,頓時底氣不足起來。
隻得虛心受教:“以後我會警醒些的。”
蕭星沉在外用過飯了,但還是命人端來肴饌,意思意思的陪我吃。
我發現竟然也是賢妃給的那種藥膳,而且還鑽研升級過了,不由得十分佩服他的消息靈通,行動之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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