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以說是兩家間的不愉快,可絕非男女間的牽扯,以後還請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蘇若芷麵色微微慘白,幾乎把唇咬破!
她麵無表情,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是我不好,我不該說過去的事,讓你們掃興了。”
“我這就走。”
說著轉身離開。
那背影決絕,又帶著幾分脆弱,腳步也微微虛浮。
我看著她這做派,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蕭星沉也同樣沉默了。
我們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類似的情緒。
儘管發生了這個小插曲,我們的興致也沒完全被敗壞。
蕭星沉無奈道:“既然她走了,我們還是留在這邊吧。”
我倒是無所謂,點點頭。
重新坐下後,我忽然問蕭星沉。
“你們蕭家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們蘇家手裡?”
蕭星沉笑:“當然沒有。為何這麼問?”
我坦然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蘇家如今雖還有許多舊日體麵,但主要勢力還是在籍地那邊,京城這一帶的威勢遠遠不如你們蕭家。”
“訂親一事雖是你們不對在先,可這些年該彌補的早已彌補過了。他們蘇家所作所為最近越來越過分,你卻一直忍著沒有真正撕破臉,最多拐彎警告出手,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嗎?”
蕭星沉垂眸:“其實,真要直接撕破臉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眼下現在要應付的事情太多,不想節外生枝,再添動亂風險。”
“這個蘇若芷心性和尋常女子不同,如今又和東宮攪在一起,一旦走了極端難以預料會瘋成什麼樣,我怕她對你做出什麼不利之事。”
聽了這話後,我楞了一愣。
隨即笑道:“你這話太小瞧我了,她再瘋還能瘋的過我?”
如今誰不知道我做事荒唐放肆,名聲差無可差,算是破罐子破摔。
而她蘇若芷則是眾人心疼欣賞的忠貞標杆,除去世家身份的束縛,形象包袱那麼重,怎麼和我比發瘋?
然而蕭星沉卻笑著道:“你是裝瘋,她是真瘋。”
“而且你本性良善,做事都會有底線在,她這一點又和你相反。這樣的兩個人對上,自然是沒底線的那個占上風,所以我很擔心。”
我微微皺眉:“對著一個想要爭權奪利的人誇良善,你是在罵人嗎?”
蕭星沉笑得更燦爛了:“殿下恕罪,是我失言了。”
“殿下放心,如果真有她豁出去動手的那一天,我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看著他,就像看古籍上那些不認識的稀奇生僻字。
可惡,卻又沒辦法生氣。
回去後,蕭星沉把兩盆極其珍貴的夜光蘭送給了我,說是作為今日遊玩被敗興的彌補。
我有些驚訝:“今日之事不大,你我這麼熟悉,無需賠這麼貴重的禮。這可是你辛苦培育了許久的花,據說連你堂哥過來要都沒給。”
蕭星沉笑道:“本就是為你準備的,打算晚些時送來,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合適的契機。”
“話說怎麼連那麼小的事都瞞不過你,是在我府裡安插了耳目嗎?”
我笑:“是啊,害怕嗎?”
其實不是,是兩府裡下人關係太好,尤其是那小門連接兩個院子的人。
他們平日裡來往走動,親如一家,閒得無聊時八卦傳到我耳邊來的。
蕭星沉十分捧場:“害怕極了,以後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可千萬手下留情。”
嘴裡這麼說,可他那表情充滿了欣慰和歡喜。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孩子終於會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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