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晚寧的臉色驟然變了。
“你的意思是,詩社裡已經有人和她們勾結在一起了?!”
我輕笑一聲:“這個我不敢斷言,但我感覺這次的活動她們必定有所準備,不會被打臉的那麼輕易。”
這些老世家對族中子女的培養,向來十分嚴苛。
無論是嫡女庶女,那都是衝著將來做大家主母去的,年紀小小就學會許多交際用人之法,尋常貴女是敵不過的。
上次之所以在我這裡吃虧,不過是因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再加上我是公主,在身份上高一層,名聲還那麼差,絲毫沒有下降的餘地。
如此才會毫無軟肋顧忌,發瘋把她們碾壓按著打。
羅晚寧就不一樣了,她是尚書府千金,又未婚嫁,再怎麼驕縱也有個底線和限製在。
況且和她來往這麼久,我十分了解這個人的脾性,心機城府基本上沒有,還十分衝動。
這樣的人布下所謂的局,怎麼可能輕易讓那幾個貴女出醜?
搞不好將計就計,趁著這次活動直接奪了詩社的管理之權吧。
聽完我的分析,羅晚寧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著。
“完了,你這麼一說我都怕了,怎麼感覺看誰都像叛徒。”
“本來我壓根沒想到這一茬的,是有好幾個人都攛掇我弄這場活動,該不會她們早就站在那幾個人那邊,故意引我入坑吧。”
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還很大。
我安慰羅晚寧:“彆怕,你還有我呢,我儘量替你想想辦法。”
“正好你這個人看起來耿耿的,她們絕對想不到你竟然能意識到這一點,咱們也可以將計就計。”
羅晚寧激動地一把攥住我的手:“好!得虧我有什麼好玩的都不忘想著你,這下子可見到好處了!”
我讓她淡定下來,仔細地問起了這次活動的安排。
羅晚寧不敢誤事,連忙全盤托出。
按照她們的原計劃,活動地點選在樨園的北院。
除了例常的作詩,還有垂釣對弈劃船酒宴等活動,安排得很豐富。
羅晚寧所謂的不配合,竟然隻是派那幾個人在各個環節挑刺。
說這不好那不好,抱怨北院風大,垂釣不安,酒菜安排得口味不合,不如羅晚寧曾經準備的那麼周到。
聽完後,我忍笑:“這就是你想的為難法子?”
羅晚寧也意識到自己想的有些過於簡單了,滿麵訕訕。
“是啊……是不是手段太幼稚了點?”
我笑:“豈止是幼稚,簡直是毫無殺傷力,人家輕輕鬆鬆就能破局了。”
羅晚寧連忙低聲下氣拉著我的手,讓我幫忙想想辦法。
我想了想,問:“你們這次活動作詩,定下的主題是仁善慈悲,可對?”
羅晚寧連連點頭。
我冷笑一聲:“那真是選對了題目,這些貴女其他都擅長,唯獨最不擅長這個。”
她們連普通世家的人都瞧不起,何況是真正的平民百姓?
倒是羅晚寧,平時看著脾氣臭不太好接觸,偶爾興致來了倒還有幾分憐憫之意,帶著詩社成員搭過善棚,施舍過一些吃食。
羅晚寧明白我的意思,卻依舊苦著臉:“就算她們不擅長,可題目已經知道了,自然會做足了準備,裝也能裝得像模像樣。”
我笑意更深:“像她們這種高高在上的人,即便做準備也都是些假大空,不會落在實處的。隻要我們稍微做個變動,就能讓她們出醜。”
羅晚寧眼睛直發光:“你快彆賣關子了,告訴我具體怎麼做吧,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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