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沉頓了頓:“殿下的意思,莫非是和以往一樣,繼續縱容他?”
我笑:“我何時縱容過他?每一次都讓他付出了代價,並往我想要的方向進展了一些。”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嚴刑逼供,就算得出了我想要的結果,也會落得個公報私仇屈打成招的把柄。”
“老侯爺那邊對我的愧疚感降低,反而去心疼這個賤人,那豈不是前功儘棄?”
蕭星沉輕歎一口氣:“殿下說的有道理,是我一時沒能控製住心中厭惡,被情緒帶著走了。”
我哼笑一聲:“你哪裡是會被情緒帶著走的人?不過是檢驗我可有進步而已。”
蕭星沉莞爾:“殿下太高看我了,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怎麼會不被情緒帶著犯錯呢。”
我垂眸:“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輕易放過的。走吧,去書房,我打算給老侯爺寫一封信。”
銀子,我要拿回來。
人,我也要收拾!
蕭星沉十分周到識趣,聽說我要寫信,進書房後立即準備好了筆紙,並服侍磨墨,動作十分優雅悅目。
不得不說,美人在旁伺候動筆的情形很養眼,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紅袖添香。
同時我也意識到,兩府裡走得到底有多近。
這書房裡的東西我都沒他這麼熟,或許就連吉祥,也不能像他這麼快找到需要且合適的物件。
墨磨好後,我才提筆蘸墨汁,蕭星沉又十分熟稔地替我係好了袖口。
他的舉動是那麼自然流暢,以致於我連婉拒的話都沒能來得及醞釀,就被妥帖地照顧好了。
做完這件事後,蕭星沉見我看他,問:“怎麼了,殿下?”
神情純澈,帶著些許茫然和無辜。
我收回目光:“沒事。”
我打了一個草稿,寫完後讓蕭星沉看。
他照例是先誇讚了一番,然後十分溫和地提出了他的建議。
我采取了這些建議,寫好了信,命人送去英武侯府。
信中,我委婉地告訴顧老侯爺,顧景軒勾結我的門客派人混入我商行,做假賬中飽私囊,坑了我差不多二十萬兩銀子。
夥計和門客們都已經招了,人證物證俱在,按理說該把顧景軒也一並捉拿。
但我看在兩府交好的份上,又要為老侯爺與世子夫婦留體麵,所以把供詞上顧景軒的名字劃掉了。
錢什麼的不要緊,也不用清理門戶,以後好好的把這個逆子管緊點就行。
這次我忍了,下次可沒這麼好的事了啊。
送信的人離開後,我沒忍住勾起唇角。
就顧老侯爺那個暴脾氣,這次顧景軒即便不死,說不定也要被從顧公子打成顧公公了吧。
侯府那邊的反應極快。
還不到兩個時辰,秦南風就親自帶人上門了。
她見到我第一件事就是要下拜行禮。
我趕緊扶住秦南風,嗔怪:“你我之間何必這樣?反而生分了,況且也不是你們的過錯。”
秦南風羞愧不已:“就算不是我們的錯,但你忍下這件事,也是看在我們的麵子上。”
“彆的也不多說了,請你來我們府上一趟吧,老侯爺和我夫君他們都等著了,今天不讓你徹底出氣,這事兒沒完。”
我看著一旁含笑的蕭星沉,忽然問:“能不能把蕭公子也帶著?”
這話一出,秦南風愣了愣,連忙點頭:“當然可以。”
蕭星沉也是一愣,隨即露出了極為明麗的笑意:“多謝殿下體恤,知道我一心想看熱鬨又不好意思開口,如此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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