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在社長的麵子上,誰願意來啊?
貴女們神色間的怠慢十分明顯,就連帶著麵紗混跡在親友人群中的我都能一眼看出,何況和她們近距離接觸的林嫣兒?
她麵上閃過咬牙切齒,但很快又換上了能屈能伸的淡淡笑意。
我知道,她必須要維持著她人淡如菊的才女人設,不能還沒利用到人就先過河拆橋。
等她真的成了太子妃乃至皇後,肯定會收拾報複這些人。
這次的詩會並沒有上次那麼多外人圍觀。
來的都是貴女們的親友,有不少是衝著看林嫣兒到底是個什麼人來的。
跟來伺候的下人們也很多,故而看著和上次差不多熱鬨。
秦南風也帶了麵紗坐在我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輕聲問我。
“你家蕭首輔怎麼沒來?”
我瞥她一眼:“不要亂說話,去掉前麵兩個字。”
秦南風笑嘻嘻道:“好好,下次不說了。所以他人呢?”
我道:“他實在是太顯眼,我讓他去後頭避著了。”
即便刻意換上樸素簡單的衣物,還帶上眼紗遮住大半張臉,他那一身風姿氣度也實在是太招人注意。
剛過來就惹得不少女子觀看,甚至還有膽大的鼓起勇氣問他是誰家公子的,險些引起小騷動。
那林嫣兒本來就喜歡糾纏他,對他的身段氣質想是刻骨銘心,一眼就能認出來。
若是驚動了她和顧景軒,今天的好戲還能順利看嗎?
所以即便蕭星沉明顯有些委屈巴巴的,我還是狠下心來叫他不要留在我身邊,省得壞事。
秦南風噗嗤一笑:“你還真是狠心,我說怎麼總覺得背後有股幽怨之氣呢。”
我沒有回答,隻拿過她手裡的瓜子跟著磕了起來。
為了讓林嫣兒穩穩踏進貴女圈翻身,顧景軒可謂是殫精竭慮。
把詩社的貴女們安排在湖畔的連亭處,我們這些圍觀之人則在岸邊的長廊裡,酒菜點心十分精致。
這樣既不妨礙她們作詩,也不妨礙我們看她們作詩,可謂是十分周到。
也是,在場的諸位都和詩社的貴女們關係匪淺,招待得不好就是弄巧成拙了。
就在林嫣兒故作文雅招呼眾人時,羅晚寧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行了行了,趕緊做正事吧。不過是個詩社聚會,又不是認親戚,這麼殷勤做什麼。”
林嫣兒抿抿唇,擠出一點笑:“羅小姐說得是,這就開始吧。”
眾人都坐定,按理應該由東道主出題,可林嫣兒出的題目大家都皺起了眉。
林嫣兒察覺到不對,問:“怎麼了,大家對這個題目有什麼意見嗎?”
羅晚寧道:“換個吧,這個題目恰好是我們上次的,寫膩了。”
如今我安排在東宮的眼線有幾個進展不錯,其中一個甚至混到了林嫣兒院子裡。
雖暫時沒有成為她信任的心腹,但消息比以前精確了許多。
所以我不但提前知道了林嫣兒早就定好了這次詩會的主題,還知道那主題是什麼。
然後輕輕鬆鬆讓秦南風在羅晚寧那邊動點小心思,讓她們提前寫過。
聽到她們的話後,林嫣兒麵色變了一變。
我不是不能體會她此時的心情。
雖說有當眾“寫詩”的辦法,可到底是沒有提前預備的穩妥和出色。
然而所有人都不讚成寫這個主題,林嫣兒再怎麼不情願,也隻能勉強換了一個挨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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