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怎麼不早說？”
原來代軍早就過來，是跟著張老師一起過來的。
“大樹，我爸不能自由行動，我媽一出門我隻能跟著過來。我親眼看見我媽拎的兜裡有繩圈，還有疊成很小方塊的編織袋，真的，我媽真有那個想法。”
等等，你爸不能動，你不早說，我這，我去，什麼都不管了，我得先去和老代交流交流。
偏偏早上人多，好不容易在河邊找個沒人的地方，我隱身去找老代。
這沒有身體就是很不方便啊，下次怎麼也不能再當狗了。
“其實，你等級高了之後，是可以選擇當狗還是當人的。可惜你現在等級不夠。”
我懂了，行嗎？你可以閉嘴了，我親愛的ai小智。
“老爺子，你都看見什麼了，怎麼代軍有點緊張？剛才張老師還盯著李強媽和樂樂，她是準備行動了嗎？”
老爺子正在家裡轉圈，著急，看到我，就要拉著我往臥室裡走，結果拉了個空。
“行，臥室裡有東西是吧？”
臥室不到十平，雙人床、書桌、衣櫃，沒有梳妝台，書桌上雜亂地放了不少寫了字的紙。
“我兒子死了，我好後悔——”
“軍子，你怎麼從來都回來看看我？”
“李強竟然沒死，我要報複他，讓她後悔——”
“李老頭竟然死了，真是死的好，可李強老娘和兒子竟然活的好好的——”
看的出來，張秀華對李強一家充滿了恨意，她想做的事兒就是報複李強。要不是李老頭走的早，估計第一個要報複的就是李老頭。
“代老師，你昨天就看張老師在寫這個？”
“不是，這些事今天寫的，我覺得秀華的精神好像出了什麼狀況，她還有一個筆記本，在抽屜裡，我拿不出來，你看——”
看我做什麼，我也拿不出來，我是投影啊——
嗯，我可以用狗狗的爪子。
狗狗爪子不怎麼好用，還是把筆記本拿了出來，抽屜差點夾到爪子。
“這是張老師的筆記本？”黑皮筆記本，裡麵夾了不少東西。
“沒錯，快點打開看看——”
老代催我，我也著急，打開第一頁就是代軍的照片，青春陽光，身邊站著爸媽，這是考上大學？
“老代，這是日記本吧？你確定這上麵有張老師的想法？”
我有些懷疑還是用狗爪子劃拉著往後翻。
前麵都是代軍上大學後張老師對他的想念，有的長，有的短，幾本半月一篇。而假期裡張老師就很少寫，看的出來她在假期裡有兒子陪著，就不用寫日記了。
“秀華教曆史，心思比較細膩，我雖然教的是英語，我對代軍還真沒有這麼多惦念。唉，要是我還活著就好了。”
還活著也沒用，幾十年都搞不清自己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活著又能做什麼？我在心裡吐槽幾句，這張老師是不是把自己兒子看的太重了？這一下失去，就把她給刺激的不行。
日記本很厚，翻到一半，就到了代軍大學畢業。這後麵就開始記的多了，先是認為代軍找的工作不好，以後不好找對象。接著就是代軍竟然還和李強有聯係，這很不好，她心裡很焦慮。筆尖重重地劃破紙張，張老師的內心真是十分豐富。也許這是母親的第六感，她感覺到兒子會有危險，才對李強那麼的排斥。
我把這想法告訴老代，老代就自責自己是不是對兒子關注的太少了。
“看這裡，這是三個月前的日期，你那個時候已經去世，張老師開始認為李強家裡應該得到報應，你看，這是寫的大字，張老師心裡很不平靜啊。”
“我要讓李強後悔，我要報複李強，他害死了軍子，竟然沒得到懲罰。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讓李強來家裡吃飯？我好後悔，軍子，媽媽對不起你——”
接著就是張老師做的各種筆記，看的我真是心驚肉跳，有怎麼放火、怎麼殺人、怎麼讓一個人失去行動力，看的出來她一開始是想要李強媽和樂樂一起死，後來又改變主意，隻想對樂樂下手。
“代老師，你跟張老師生活了這麼多年，就一點沒發現她有這麼強的報複心？這麼強的執行力？”
這多虧是一個老太太，要是一個年輕人，這麼學下來，那可就是警方都頭疼的人。
“呃，秀華性子一直好強，她年輕的時候就一直就從來不服氣彆人，要是彆人壓過她一頭，她怎麼也要找回來。”
“現在不用管年輕時候了，按張老師這個行動力，她是一定會對樂樂下手的。我昨天跟蹤李強的時候發現有警方的人也在跟蹤他，再等一段時間，估計李強就被抓了，就是不知道張老師能不能等了。而且，我還有兩天時間，代老師，我要是用狗爪給張老師寫信，她能相信嗎？”
“那不能，我們是唯物主義，要不是我現在是這個這樣子，我也不相信。對了，軍子跟著秀華去哪了？”
“河邊，還盯著看了一會兒李強媽和樂樂，李強昨晚給了他媽幾百塊錢，估計張老師又被刺激了。今天樂樂跟著奶奶，張老師應該不會今天下手。代老師，我看還是要從張老師這裡想辦法，如果她能打消想法，樂樂自然不會出事兒。你看我們是不是想個什麼辦法讓你和張老師能溝通？”
“小智，這樣的情況有沒有辦法？比如讓老代給張老師托個夢什麼的。我用狗爪寫信，那要寫到什麼時候？你也希望我很快能完成任務吧？”
“可以，你可以把狗爪子暫時借給彆人用一下，托夢，你暫時沒有這個級彆。”
把狗爪子借給彆人？那寫字是用狗爪寫，還是用人手寫？
我點了一下“借用”，果然出現一個框框，這個框框可以選擇狗狗身體的具體部分，右前爪，選定。
右前爪抓到代老師的手，“代老師，你看看你能寫字了嗎？”
於是，一隻狗狗用爪子拿著一隻筆，寫出來的確是行書。
能用，是人手在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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