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讓如見救星,激動不已,“什麼辦法?!倪商你快說啊!我可不想繼續待這兒鬼地方了!”
倪商兩指夾著金烏遺留的羽毛,語氣平靜“巧合的不是鳥,而是玉槌。”
她這話更讓人摸不著頭腦,付蘇深表不屑,“故弄玄虛。”
倪商不搭理,站在原處,似乎在等待什麼。
薛讓正要催促,周濯清摁住他,手指著遠方飛來的一隻金烏道”你們瞧,它又飛回來了。“
金烏在即將接近時,倪商提劍朝上,一發入魂,和剛才一樣,鳥啼身死。
”看明白了嗎?“
喻青青一臉茫然對著應徇,付蘇卻若有所思,她走向前,進而發問,”即便不是玉槌,換彆的東西,隻要身處這個位置,就能殺死三足金烏。“
說完,她又搖頭,”不對,除了位置,還有三足金烏的飛行軌跡!“
”飛行軌跡怎麼了?“喻青青支棱著頭問。
應徇小聲提示道”四小姐,這隻鳥的飛行軌跡是固定的,它一直在循環飛。”
喻青青反駁,“循環飛又怎麼了?玉槌還不是殺了它。“
”四小姐,這女人用木劍也能殺死金烏,說明殺它的武器不重要,重要的是擊殺位置和次序,如果隨機亂殺,即便累死玩家,這鳥都不會死。“
應徇一言算是為眾人解了惑,沈矽垚不禁追問,”倪商姐,那咱們該如何確認擊殺位置和次序啊?“
倪商摩挲羽毛,就要冒一句此鳥五行屬水,話到嘴邊卻又止住,此話一出,旁人定要追問緣由,她總不能直說自己被流星砸中,開了天眼,換誰也不信啊。
於是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手一指,落在金烏倒地的位置,“此處屬北方,在五行中對應水。”
應徇立馬提出質疑“你怎麼知道這是北方?”
“看見那些樹了嗎?”倪商說,“木能生火,寒木喜陽。”
“那又怎麼了?”
她正要解釋,沈矽垚卻搶先道“在野外,獨立的大樹通常南麵枝葉茂盛,樹皮光滑,可背麵礙於背陰,所以樹葉稀疏,樹皮粗糙。
其餘人一聽,順眼望去,果見麵前的古樹疏密分明,生長不均,但凡知道樹葉向陽規律,就能辨清方向。
“五土,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薛讓拍著青年肩膀誇讚,而倪商意味深長地看了沈矽垚一眼。
應徇先前觸了倪商黴頭,心有不甘,存心要和她唱反調,即便知道她有理,也要硬撐幾句,話到嘴邊,卻被付蘇打斷。
“既靠植物分了南北方向,咱們接下來又要怎麼做?”
一個“咱們”,不動聲色拉近了兩人距離,倪商暗歎,當官的果真圓滑,前一秒還殺得你死我活,後一秒就能潦草幾句拉你入夥。
“你放心,若你真有辦法解這任務,到時突破石歸你。”付蘇一頓,“今後不死鬼魘也不會和你過不去。”
潛台詞無非乖乖配合,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倪商心知肚明。
“我去!付蘇這麼大方?!”薛讓神經大條,隻在意表麵。
“當然大方了,他們不死鬼魘又不缺這些。”薑好好低聲嘟囔。
沈矽垚點頭讚同,“言上哥,你沒發現除了白色曼陀羅,其餘三家公會都隻派了分支成員,會長本人甚至得力部下都沒見到。”
“是哦,無量光明一開始鬨這麼大動靜,結果就來了個嬌生慣養的四小姐,不死鬼魘也是,折騰半天就見付蘇騎著狻猊到處跑,會長鬼章的影都沒見著,教父暮那舍和他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小修女也不曉得去哪兒了”薛讓疑惑不解,“好歹是更新後的第一個賽季任務,他們就這麼不放在眼裡?”
“師哥,我看不見得。”周濯清插話道,“恐怕他們是太在意這個賽季了。”
“小清清,你說清楚點,我怎麼聽不明白啊?”
周濯清正要開口,倪商已經答應了付蘇,原因也很簡單,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喻青青也不傻,看倪商要與付蘇合作,於是著急說道“他們不死鬼魘可沒什麼信譽!你可彆被她騙了!不如和我們無量光明合作!你放心,等任務成功,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倪商一時之間成了香餑餑,她也不應,隻是衝喻青青笑道“四小姐,你可還欠我兩個人情呢。”
“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應徇罵罵咧咧地說。
“你這人雖當得不行,但有句話還說對了。”倪商看也不看他,“三足金烏得按順序殺,要是過程有錯,就得重來。”
她話音剛落,那隻死去的三足金烏又重新活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它怎麼又活過來了?”喻青青問。
“簡單啊,四小姐這位跟班非要和我扯皮浪費時間,導致其他玩家殺錯了金烏,遊戲又得重來了。”
應徇想要分辯,卻被喻青青瞪了一眼,隻好將氣咽回肚子,憋得臉色一陣鐵青,薑好好目睹此景,嘴角微勾,暗忖活該。
“應徇,你這就吩咐下去,讓底下人停止捕殺三足金烏!”喻青青掃過付蘇一眼,“除此之外,叫他們盯緊點,不準讓其他公會的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