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庭軒和戚語熹都瞅著方起笑。
“各位將軍英雄神武,我倆文官清流仰慕已久。”文庭軒抱拳朝著四人桌說。
“彆彆彆”幾人幾乎是同時擺手,“仰慕”這詞太重了。
“來來來,咱們都在酒裡,乾!”南宮凝舉杯,跟個假小子一樣豪爽。
看著又要喝酒,衣容真想衝過去將雲瑤的酒杯搶下來。
“好。滿飲此杯!”衣容聽著南宮凝說“滿飲”兩個字不滿,少喝點不行嗎?
大家都喝完杯中酒,南宮凝不失周全地回頭對文庭軒和戚語熹說“文庭軒,戚語熹你們兩個彆撿漏,趕緊的喝。”
“……”兩人互看一眼,喝吧,沒跑!
一波酒喝完,回到座位,雲瑤剛夾一口肉放嘴裡,幾名夥計抬進一個屏風,一把椅子,一個琴架。
雲瑤耳邊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她側身隔著屏風看到一名窈窕婀娜,懷中抱著琴的女子沿著舫間的回廊蓮步走來。
在天機閣時她便知傾音琴藝斐然,果然,到了雅月舫不過三月名滿京翎城。
女子來到屏風後,目光在舫內尋一周,輕聲問“請問哪位是鳳姑娘?”
與傾音隻隔一屏風,再聽著傾音的聲音,蕭燁祁一陣激動。
雲瑤酒量不是太好,她定了定神,慢起身。
衣容趕緊過來扶。姑娘不勝酒力,本不該多飲,可二皇子、攝政王都在,她無法上前阻攔。
雲瑤朝衣容擺擺手,示意沒事不用扶,獨自堪堪走近屏風。衣容不放心,保持些距離站在雲瑤身後。
“久仰傾音大名,今日得見實感榮幸。”雲瑤站定在屏風前,腰間的紅色梅花玉落入傾音眼中。
傾音抬起眸,注視著雲瑤已改換的麵容,唯一沒有變的是善意溫暖,堅定誠摯的眸光。
三年前她一夜家破人亡,逃到種植藥材的農田才躲過追殺。
猶記得,那時的她嚇壞了,耳邊全是哭殺聲,眼前看到的隻有血。她不敢動,在農田裡躲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雲瑤發現她,也虧得雲瑤醫術高超,她才撿回這條命。
“傾音承諾隻為一人撫琴,鳳姑娘這是何意?”三娘特意叮囑要表現疏離,雲瑤現在隻是鳳家嫡女鳳雲瑤,不能暴露身份。
雲瑤垂眸再抬起,坦誠道“雲瑤本想取巧,邀約三四好友到隔壁小坐,我一人見傾音姑娘,傾音姑娘琴音繞梁,皆可聽到。但事有變故身不由己,委屈傾音姑娘了。”
二皇子抬眸瞧瞧身邊的南宮聿,南宮聿泰然自若,好似什麼都沒聽到。
大家都在心裡為鳳雲瑤豎起大拇指,不撒謊是美德!
“鳳姑娘倒是坦誠,權勢一手遮天,淫威不可抗衡,世道如此傾音理解。”傾音聲音清雅,語氣淡淡,明著點評不公,暗語譴責舫中某人。
大家驚歎,喔謔,這位更敢說!
攝政王的權勢、二皇子的淫威、皇上的世道,隻差沒論整個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