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讓自己換一個,陸山河笑了。
“紅姐,你也知道,我就是簡單的放鬆放鬆,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吧?”
紅姐知道陸山河誤會了,歎了口氣“不是身子不方便,是心裡不方便。”
想想美美之前的開朗,再想想剛才的狼狽,陸山河明白了,淡淡一笑。
“紅姐,美美是不是經常被人欺負啊?”
紅姐笑道“哪兒能呢?這孩子我稀罕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欺負她?”
陸山河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們似乎對她的樣子太習以為常了吧?如果是平時朋友受傷了,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該如此冷漠不是?我看,連個問的人都沒有,美美的人緣不至於如此差吧?”
紅姐笑的有些尷尬,欲言又止。
陸山河摸出兩張十塊錢,放到桌子上。
“紅姐陪我喝喝茶聊聊天吧,這就當是酬勞了。”
紅姐頓時喜笑顏開,急忙把錢收了起來。
“要不是看你人好,咱又是老朋友,還是美美的好朋友,我是真不願說,畢竟咱也不是那愛嚼舌根的人。”
陸山河點點頭,算是默認了紅姐的自我貼金。
“我知道,我也是想看看有沒有能幫把手的,我這個人見不得打女人,既然見了心裡彆扭。”
紅姐歎了口氣。
“唉,美美命苦啊,要是早些遇到的是你,也不至於入了這行。”
陸山河知道紅姐要開始了,點點頭,示意她繼續。
於是紅姐開始講述。
三年前美美輟學後,就開始混日子。
畢竟這個年頭工作崗位可是稀缺資源,哪怕美美有城市戶口,也隻能無所事事的在家待業。
也就是這段時間,美美開始接觸大量和她一樣的同齡人。
大家在一起溜旱冰,壓馬路,學著大人抽煙,甚至和人打架鬥毆。
起初美美還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自己和彆人的差距。
彆人總有漂亮的衣服穿,而她隻能穿著家裡父母淘汰下來的工裝。
直到又一個姐妹換上了新裙子,美美終於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也就是那天,美美第一次知道了竟然還有舞廳這種地方。
在那裡,每個人都似乎忘了自己,忘了生活的苦,唯一有的就是儘可能的扭動身體的發泄。
在那裡美美借著狂躁的音樂罵出了自己所有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事兒,喊出了自己的所有不快,還有生活中的苦。
離開舞廳後,姐妹們跟著一個個大哥離開,唯獨留下了美美和彭立新。
那是美美第一次被人摟腰,美美過激的避開了彭立新。
對此彭立新並不在意,反而笑著問美美餓不餓。
晚飯就沒吃的美美加上一晚上瘋狂的蹦跳,早就餓了,不等開口肚子已經出賣了她。
彭立新很紳士的帶美美去吃了麵條。
“說起這個就生氣,那彭立新算什麼東西,好好一個姑娘,三毛錢的麵條就被他給騙去了。”
看到紅姐氣急敗壞的啐了一口,陸山河笑了笑。
“這些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紅姐罵道“彭立新自己說的啊,有時候被美美撞見,美美也沒有反駁過,應該就是這麼回事兒。”
陸山河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