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看守玉娘的丫頭來報說玉娘午後反應動靜頗大,有醒來之意。聞訊後,蘇先生和沈萱姿都趕了過去,結果,路上兩人就碰見了趙初焰。
“蘇先生,沈姑娘?這是要去哪裡呀?”初焰問道,她往兩人身後一望,不見第三人,心裡有些失望。
“那玉娘恐怕要醒了,我們去看看。”蘇先生答道。
“初焰你也一起過來吧。”沈萱姿對初焰說道。
“好。”就這樣,初焰就跟了上去。
牢獄中的李文秀快要崩潰,床榻上的玉娘連連發噩夢,夢見那冤魂死者前來向她索命討債,有招娣,有招娣的父母,還有薑然和薑然的父母。她雙眼緊閉,麵色青紫,滿麵驚汗,在床上翻來覆去,痛苦難當。口中不時說道“我不是有意的,你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醒醒,醒醒!”負責看顧她的兩名府內丫頭一直想要叫醒她,可是不管她們怎麼喊叫,甚至動手推她,都無濟於事。
心急之時,恰好蘇先生和沈萱姿趕到了,後麵還有第三人,那就是刑司衙門的唯一女捕頭趙初焰。
不等那兩個丫頭說話,蘇先生和沈萱姿同往床上一看便什麼都清楚了。畢竟兩人都是精通醫術之人。
於是,蘇先生取藥,沈萱姿取針,給那玉娘口中含了一顆褐紅色藥丸,而沈萱姿就以針刺穴救玉娘。
沈萱姿一針入穴便叫那玉娘身體安靜下來,隻是神智尚未清楚,嘴中仍舊不住胡言。她說“你們不要找我,我實在沒有辦法,我不是有意要害你們性命,是李文秀,都是他挑唆的。”
沈萱姿聞聲,麵帶輕蔑說道“害人性命還分有意無意嗎?看她這情景隻怕醒了以後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李文秀。”
“先救人吧,她要是死了與整個事情毫無益處。”蘇先生理智說道。
“薑然什麼眼光居然看上這麼一個女人?”趙初焰這時候也說話了。她在一旁冷眼觀之,這會連心腸都冷了下來。
“莫要因小失大,救人,先救人。”蘇先生再次說道,提醒著沈萱姿,也提醒著趙初焰。
“若是依著我從前的規矩對付這種人,救她性命之後還會將她折磨到半死,然後再救她,再繼續折磨她。如此反複,一定讓她後悔為人。隻有那樣才能解去心頭之恨。”沈萱姿說道。她語態神色決絕,絕不是那副解語花模樣。
“沈女俠的故事我多少都有耳聞,不管她多麼該死,我們都必須將她救活,然後依照律法治她的罪。”蘇先生生怕那沈萱姿一個氣頭上對玉娘下了死手,畢竟這沈萱姿出自江湖,而且曾經還有一個綽號野名“白骨骷髏”。若不是後來因緣際會之下歸入正道,如今肯定是令世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這不是囉嗦嗎?反正都是一死。”沈萱姿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蘇先生說道。他看著沈萱姿行針可是揪心的很,實在忍不住又補充說了一句“沈姑娘,我看不如讓我來吧。”
沈萱姿答道“你看我這已經下了兩針了,我的手法蘇先生可能接的住?若是接不住那這玉娘可就鬼神難救了。”
“沈姑娘,你莫要衝動啊。這裡畢竟是刑司衙門,展昭還在這裡當差呢。”蘇先生急了,拿展昭出來說事當盾牌了。
“蘇先生,你好囉嗦,若不想我分神,手上失了準頭,你就趕緊出去吧。”沈萱姿邊說邊繼續行針。
蘇先生滿臉為難之色,趙初焰在旁邊看著他,倒是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為什麼不麻利地出去。
“那你小心,我就在外麵等著,有事叫我。”蘇先生好不容易從自己牙縫裡麵擠出來這樣一句話,憋得滿臉通紅。
“初焰,還有你們兩個都出去。”沈萱姿說道,這會了她的氣場倒是改變了,確實像個說一不二的女魔頭。
“哦!”初焰應道,那兩個丫頭點頭,她們倒是好說話,好應對,反正她們根本不知道內情。
出來外麵以後,蘇先生就在客房外長廊通道上來回走來走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初焰忍不住便上去勸他說“蘇先生你寬心,沈姑娘她醫術好的很,她一定能救下那玉娘。”
“她要是肯救,那鐵定救得下來,怕隻怕她犯了從前的江湖脾氣,那玉娘就死定了。”蘇先生說道。
“從前的江湖脾氣?我不懂你的意思呀。”初焰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