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過半之時,展昭與趙初焰兩人走出客房,經長廊而行,準備離開長河山莊,去逛湖州街市。
直至此時,還有客人陸續趕來山莊,準備參加明日葉流芳的婚禮,並赴婚宴。
長廊幾乎連通整個山莊的大小各處地方,可通向主人的任何樓閣,也可到達客房彆院。所以,凡是到此的客人必定都會走這長廊。
展昭帶著初焰一路走下來遇著不少江湖熟人,這些人見他都主動拱手抱拳,彎腰行禮,以示敬重。畢竟展昭於江湖而言非同一般,雖然如今身入公門已久,但是江湖上對他的種種傳說從未休止。而憑他往日威名,往日人脈,即使到今時今日,也足以號令江湖群雄,一動山呼。
“葉流芳到底邀請了多少賓客?有幾百人嗎?”初焰問道。
“連上你我,總共318人。他隻是邀請了非請之人,賓客名單經過反複刪減,人數是少的不能再少了。”展昭答道。
“我的天。若是我將來結婚舉辦婚宴,就憑我的這點人脈,恐怕連一桌人都湊不夠。我現在現點人頭,都能夠數得清楚,周雀,翠翠,薑然也叫上,再叫上花晨,這不過才四個人,真是可憐。”
展昭聽罷,回頭和她笑著,說道“你那邊八字可有一撇了,你就想著這些,是不是太早了呢?”這一句話說得趙初焰麵紅耳赤,展昭自己也頗為不自在,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去搭話,真是莫名其妙。
兩人頓時都沉默,一個在前,一個跟後,隻管往前走。恰好經過一處花園時候,聽到園中假山之後有幾人說話,議論紛紛,其所說之人正是葉流芳,所說之事正是他的婚事。於是,展昭停步,站在長廊,靜靜觀之,並細聽他們言語。趙初焰就跟著,站在他身旁,也靜靜聽著。
“葉流芳真是敗壞葉家家風,葉家的清名都被他一人毀了。他真是被那個女子迷住了。”說話的是個男子,聲音比較粗。
“這女子我可聽說是妖女,精於房事,先後禍害死兩個夫君,這葉流芳怕是第三人。”這是女子在說話,聲音老態。
“葉家的氣數怕是到頭了。”又是另外一個女子說話,聲音嬌氣。
“也不一定,那葉流芳也是命硬,單單一個小女子豈能克住他。”第四個聲音,也是一男子,聲音渾厚。
“這些話你們明天可不敢說,我們畢竟在葉家,要得罪他們,也不能挑現在這時候。”粗聲男子說道。
“我倒急著想看看那花晨到底是個什麼模樣,居然能迷住這風流的葉流芳。”聲音老態的女子說道。
“我也想看看。可是我不想見那凶神展昭。”嬌氣女子說道。
“這是為何?”聲音老態女子問道。
“以前我師妹和那展昭表白,惹毛了他,被他扇了幾巴掌。”聲音渾厚男子說道。
初焰伸長了脖子,聽到她們口中說出這等事情,她也頗為不自在,心道幸好自己沒有跟他表白,否則他惱了,一掌打過來,她豈不要七竅流血,死的難看。
“真是沒眼光。那人一身肅殺之氣,殺氣濃,戾氣重,天生孤星,難以親近,你跟他表白豈不是自討苦吃?”聲音老態女子說道。
初焰在一旁氣的磨牙。展昭低頭看她,她才安靜下來。
“我怎麼聽到有磨牙之聲。”聲音粗男子說道。
“也許是老鼠經過,餓了磨牙吧。長河山莊再怎麼有錢,也防不住老鼠進來是吧。”聲音渾厚男子說道。
初焰快火燒眉毛了。她恨不能化作一團火,去燒了那四個人。
“那展昭可不好惹,又有官品在身,我們可不要去惹他。”聲音粗男子說道。
“真想找個機會報了他當初打我之仇。”嬌氣女子說道。“有朝一日,我必定要手刃他心上之人,要他也嘗嘗傷心滋味。”嬌氣女子又說。
“他身邊女伴眾多,各個都不好惹,師妹你還是算了吧。”聲音渾厚男子說道。
“那就咒他不得好死,不得善終。”嬌氣女子又說道。
趙初焰咬著牙齒,那把被她虐待多時的寶刀,此時大概也是感觸到主子心意,突然從她腰間滑落,落在地上,發出聲響,這一下子可是驚擾到那四人了。他們都知道長廊這邊有人,並且在偷聽他們談話。
初焰慌亂去撿起自己的寶刀,展昭倒是無事,反正他也不想聽他們繼續說話了,正要阻止之時,偏偏趙初焰這邊就弄出動靜了,也免了他自己出聲。
那四人這時候紛紛露出頭臉身形來,從假山後麵走出來。其中三人一看到展昭立刻縮了頭臉,都往後躲著,隻留下一男人站在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