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八日。
第二天,秦正赴宴歸來從蘇先生那裡得知牢中之事便立即親赴大牢,和蘇墨一樣,他也從來不忌諱親入大牢。
見張蓉蓉之前,秦正從白虎那裡已經知道了全部事情。
秦正下牢房,白虎,趙龍,常武還有蘇墨蘇先生四人跟隨在其左右側。
秦正未穿官袍,著便衣。那張蓉蓉一看見他,便跪地哭求道“秦大人,求你讓我再見見我青哥,求你了,你讓我怎麼樣都行,隻求準我再見他一麵。”
秦正見她這般模樣,心下也動容,憐她情深,也憐她命將不久。
“好,我隻問你一問,你若是答得出來我就命人去帶那張連青。”秦正說道。
張蓉蓉欣喜更惶恐,她知道秦正這一問不簡單隻怕自己不好回答,可是如今這是唯一的希望,她彆無選擇隻能一試。
“大人,請問。”張蓉蓉說道。
“我朝中是否有官員和你們勾連?”秦正問張蓉蓉。
張蓉蓉一怯,肩膀顫抖,點點頭,小聲應道“有!”
秦正不驚,蘇墨也不驚,可是白虎,趙龍,常武三人皆驚。
“他們是誰?”秦正再問。
“我不清楚,隻知道他們其中有位高權重之輩。”張蓉蓉答道。
秦正不悅,說“你這答了等於沒有回答。”
張蓉蓉心驚,害怕秦正斷了她和張連青相會之路,額頭上爆起青筋,咬破了嘴唇。又說道“此事彆說我不知道,就連青哥也不知道,畢竟他身份特殊,一旦被你們擒獲,你們必然想著從他身上問出來什麼。可是若他全然不知,那任憑你們怎麼出手段他也是不知道啊。不過,青哥雖然不知道他們都是誰,但是他知道他們一共有五個人,其中可有位高權重之輩。”
“這可是實情?”秦正問她。
“青哥性命都在你手中,我怎麼敢欺騙你?我已經是等死的人了,但我想青哥好好活著,我知道秦大人你能為我辦到。”張蓉蓉說道。
秦正稍稍沉默片刻,終於對張蓉蓉點點頭,吩咐身邊人道“去帶張連青過來,讓他二人見一見吧。”
張蓉蓉眼睛一轉,又說道“秦大人,女子最重視容顏,如今我這副病容見不得我青哥,還望大人允準還我發釵,容我稍整儀表。”
張蓉蓉求秦正,秦正低頭注視她,她在秦正注視下雙肩顫抖,很快便低下頭去。
“為何你隻要那發釵?”秦正問她。
“發釵是青哥所贈,是我倆情定之物。”張蓉蓉答道。
秦正吩咐道“去取了她的發釵還她,再給她打盆水,給她一麵鏡子。”
“謝秦大人成全。”張蓉蓉給秦正磕頭謝道。
白虎命趙龍和常武去提張連青,又命人給張蓉蓉打水,取鏡子和發釵,將這些一並都交給了她。而他,蘇先生和秦正便躲去牢房之後的一間空室,那空室牆上有孔有洞,可以看到聽到前麵牢房內的一切情形動靜。
張蓉蓉梳妝,她命將儘,猶如風中殘燭,隨時會去。她對鏡梳妝,費儘心思隻能還原往日兩份姿色。
張蓉蓉照鏡,對著鏡中自己落淚,隨後,取了發釵,慢慢固定在梳起的發髻之上。
沒有等待多少時間,趙龍和常武帶著張連青過來了,因為這是女牢,所以他來時候頭上帶罩,遮頭遮麵,這也算是保護他和女牢中其她女囚的尊嚴。
張連青站於張蓉蓉牢前,張蓉蓉看到他,麵帶微笑,卻起不來身,隻能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