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二月十四日。
周雀當值,辰時末接到報案稱平津外西郊60裡處發現火焚焦屍,屍體麵目全非,猶如炭石。
得知案情,周雀帶齊人手,叫了仵作,當即趕去案發地。
趙龍今日休,常武養傷,白虎忙碌。年前,府衙捕快許山奉命前往張猛家鄉良鄉傳喚張猛,可是,如今年節已過,許山依舊未歸,且毫無音訊。他的家人擔心他,父母妻兒皆上府衙尋人,急待許山音訊。
蘇先生親自在前廳招待許山家人,白虎也在。許家爹娘年事已高,膝下唯有這一子,娶妻胡氏,成婚五年,育有一雙兒女,兒子四歲,女兒二歲。
“蘇先生!山兒莫不是出事了吧?如果他真的出事,先生可不要瞞我們!”許家爹爹一臉淒容道。許家娘親未語,坐在自己當家人一側,手捏住衣角,渾身顫抖,麵色難看。而許山妻子胡氏便坐在最邊角位置,看顧著自己一雙兒女。她心不在焉,時不時便注意來蘇先生這邊,麵露焦灼之色。
“老人家莫要著急!”蘇先生安慰著許家爹爹。
“山兒臨行前說最多就去七天,年節前怎麼也要回來。可是眼下年節已過,半個多月都過去了還不見山兒回來。這孩子心實,大小老實,既領了差事必定一心撲在差事上,必不會貪心玩耍,誤了衙門公事。何況還是這正月時候,他辦了差事必定日夜兼程趕回來,何以一去不複返,音訊全無啊!”老爹爹說道。
“老人家莫急,再等一兩日,若是許山還不回來,我便發公文去良鄉,求那邊同僚一並查找許山。”蘇先生說道。
許山娘親聽至此處,情緒崩,抓著雙膝,哭泣說道“接連幾日我都夢見許山向我求救,他一身鮮血,沒了模樣,就是喊娘,喊我去救他……”許山娘親老淚縱橫,斜了腰背,哭至氣逆。
“母子連心,山兒……我的山兒啊……”老娘親一邊哭,一邊叫,伸出雙手空比劃著。她實在是思念自己孩兒,她想抓住自己孩兒,可是那許山人究竟在哪裡。
“你這老婆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許家爹爹嫌棄自己妻子,在一旁叫道。
蘇先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他怎麼安慰他們都無濟於事。他旁邊白虎也是一樣,雖然有心安慰人,奈何根本使不出力氣。
“山兒若是有事……,我,我也不活了……”許山老娘哭叫道。她一個婦道人家,無錢無力,若是兒子遇險她也救不下他,可是如果兒子有難,她也會舍命而去。
許山娘親悲傷過度,心驚氣逆,突生症狀,變了臉色。蘇先生醫道精深,看出不對,起身伸出雙手便去扶她。此時,那許爹爹還不曾覺得自己妻子有恙,就是嫌棄她嘮嘮叨叨,哭哭泣泣,礙事礙眼。
許山娘親失了知覺,昏倒倒地,身體向前,幸而有蘇先生全力相扶才沒有二次受難。
白虎也出手了。那許家老爹終於知道自己妻子情形不對了。
蘇先生捏住許山娘親脈搏,旋即說道“白虎,快帶她去客房。”
白虎點點頭。他知道事情是怎麼樣的,蘇先生都不肯多說一句話,且麵色急切,看來許山娘親情況不妙。
“這老婆子真會添亂。”許家爹爹跺腳說道。
“母思子,倒不是添亂。”蘇先生正經對許家爹爹說一句,而後又說“再不可讓她受刺激了。”說罷,蘇先生便起身離開前廳,跟著白虎一起往客房去了。
展昭人在自己房中,他穿一身藍色布衣褲,人清簡,斜身靠床柱,左腿立,左臂擔於膝上,捧一書冊。
楊欣婷也在他房間,此刻正坐在床旁,手剝桔子。
楊欣婷連連看展昭幾眼,她知道沈萱姿,也知道沈萱姿與他展昭深有情義,曾經共住青山多日。可是她不知道那沈萱姿究竟是和展昭如何相處?難道就是這樣,他看書,她剝桔子嗎?
展昭養得不錯,恢複得極快;他閉門不出六日,眼睛更亮,頭發更長,膚色也白了一些。
楊欣婷看他看得出神。
“妹子?為何一直看我?可是我形容不整?”展昭突然問話,扭頭臉看著楊欣婷,手中書冊未曾放下。
楊欣婷不亂,巧笑一個,大方說道“玉麵展昭,氣度雍容,怎麼會是形容不整之輩?”
展昭看她,略思一下,又問她“那可是你心中有事?”
“有事!”楊欣婷直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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