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昌,今日風起雲湧,言辭之間務必謹慎,以免觸動心火,影響修為。門外,一股冰寒之意陡然傳來,凝練如霜的話語刺骨而至。
屋內,一抹淡淡的影子隨之附和“誠然,你雖已晉升為靈玄境強者,然而吾輩影衛初創之時,便以鏟除元嬰期以上的修煉者為目標。你親手斬殺過的七品初期修士之數,怕是你自己最為明了。”
“但是,你們切勿忘記,我也曾是你們之中的一員,你們所學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
譚昌負手而立,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和驕傲。身為一名靈玄境修士,他的這份自負並非毫無根據。即便對麵站著的是十個薑家長老級的影衛精英,他亦不露絲毫懼色,反而戰意盎然,渴望一戰以割舍過往。
“譚昌,調查你的同時,我們還發現了一個驚喜,原來齊歡正是那位擊殺葉家葉無玄的修仙者吧?隻要你肯懸崖勒馬,還可免遭煉魂之痛。”
一名影衛冷漠地開口提醒,其意有所指“影衛的審問之術,恐怕無人比你更清楚了。”
“我為薑家耗儘青春與壽元,如今我也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願意就此退去,我可以既往不咎。”譚昌堅定地道。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聲冷笑。
“那就先解決了譚昌,再拿下齊歡的人頭…動手!”
隨著影衛們的指令下達,十名精英齊齊向譚昌發起猛烈攻擊。
譚昌心中暗歎,影衛就是如此,為了家族的命令,他們可以不顧生死,全力以赴。
此刻,在海棠苑中。
齊歡立於二樓的月牙台上,眺望著滿目星河,似乎並未在意山腳下正上演的那一場被眾多武者視為“修士巔峰之戰”的激鬥。對他而言,唯有九葉山脈深處那座殘破道觀下方封存的神秘寶物,才值得他稍稍關注一二。
忽然,齊歡微微詫異地朝山腳方向望去。隻見譚昌與薑家影衛之間的戰鬥已進入白熱化階段。雖然譚昌不過是一名靈玄境修士,但在七品境的存在麵前,仿佛隔著一條難以逾越的鴻溝。如今,十名影衛已有三人隕落,而譚昌身上僅衣衫破損少許,竟無一處傷痕。
然而,令齊歡目光為之停留的並非譚昌的無敵姿態,而是薑家剩餘七名影衛並沒有因此慌亂。他們神情冷漠,身形飄逸,巧妙地左右騰挪,結成了一個圓形陣勢,將譚昌死死圍困在中央!
一股磅礴的靈氣潮汐瞬間湧現,七名影衛的修為飛速攀升,雖然還未達到破碎虛空的宗師境,卻比起五分鐘前已是飛躍性的突破。
與此同時,房內陰森至極,伴隨著陣陣淒厲的鬼泣狼嚎之聲,地麵泛起片片腥紅血水。這便是血殺陣——施展之人燃燒壽元與精氣血脈,隻為換取瞬息間的極致力量。
對此陣法,齊歡並不陌生。萬載之前的東方仙域,他曾在鎮壓上古魔族時遭遇過同樣的血殺陣,那次戰役,七百萬魔族聯手布陣,卻仍未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而那一戰也奠定了他作為白澤第二神將的地位。
他是天庭的第一智囊,一雙慧眼洞悉世間虛妄與謊言,甚至能夠看透人心的本質……
這無解的血煞禁陣,在白澤的深厚推衍之下,竟硬生生找出了其致命弱點——死門所在。
自此,那些昔日不可一世的上古魔族,在仙界天庭的重重圍剿之下徹底敗退,除了寥寥幾位魔王僥幸逃脫,餘者悉數隕滅!
位於浩瀚星海一隅,那顆被遺忘的修煉之星——地球,屬於華國的一個小小修真世家,竟意想不到地掌握了血煞禁陣的雛形,儘管這陣法粗糙至極,僅有形骸而失其精魄。
此刻,在齊歡的仔細探尋之下,即便是薑家用來操控影衛的獨特烙印之中,亦隱含了上古魔族對部族操縱的秘印痕跡。更令人驚訝的是,那位掌控時間、空間雙重法則,並且烹飪技藝超群的第七天將常念古,同樣來自這顆地球。
齊歡微微勾唇,心中已然明白,地球所隱藏的秘密恐怕遠超出他的預料。
“有趣。”
齊歡慵懶地伸了個懶腰,顯然,未來的日子必定不會太過平淡無奇。
……
“殺!殺!殺!”
七個影衛同聲怒吼,結成血煞禁陣陣勢的他們,實力逼近六品頂峰的強大邊緣。七大高手同時出手,即便是曾身為影衛的譚昌也難以輕易抵擋。
幸虧譚昌曾為影衛出身,熟知此等影衛襲殺和作戰方式,若非如此,換做任何一個剛剛晉升七品初期的武玄宗師,怕是要在這場伏擊中栽個跟頭。
影衛們在血池與虛無之間縱橫跳躍,一頭黑發瞬間轉為蒼白,然而伴隨著力量的劇增,他們的修為也在瘋狂攀升。
陷入血煞禁陣中的譚昌,已無法保持先前的從容,麵色漸顯蒼白,身上更是帶著累累傷痕。
血水四濺之中,譚昌憤怒地一頓腳“是你們逼我的,虛空刺殺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