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歡仔細端詳著魏晴,發現她全身乃至頭部都被血紅羽毛覆蓋,麵部尤其奇特,宛如禽鳥之喙。
齊歡眼中閃過一絲奇異光芒“可否抬起頭來,讓我觀瞧你的眼神?”
聞言,魏晴將頭深深埋入羽翼之中,顫抖不已。
阮棠輕扯齊歡衣袖,在他耳邊悄聲提醒“忘了告訴你了,她擁有雙瞳,對此甚是忌諱,你就不要再問了。”
“原來你的力量如此強大,聲音也頗為獨特,照道理而言,你的聲音應該是仙音才對。”
齊歡淡然自語。
“你怎麼會知曉此事?”
阮棠滿臉驚訝,要知道魏晴雖專攻史學,但在大學四年期間,曾多次遭到國內外各大仙樂坊的極力邀請,但均被魏晴以無心娛樂圈、無意歌唱婉拒,使得不少音樂界人士為之歎息明珠暗投。
齊歡微微一笑“我不僅能察覺到,而且還清楚她並無疾病,因為她其實是——”
“因為她乃是一隻妖族!”
此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道咒罵之聲,齊歡話未說完即被打斷。
一個身形魁梧、手提酒葫蘆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地闖進來,身後跟著剛才參與圍攻魏晴的那位肥胖婦人。
"夫君,正是此人,竟膽敢向執法堂傳訊舉報。”
肥胖的女修指向阮棠,眼中凶光畢露地道。
“嗯?”
名為朱六的中年修士眯起眼睛,他在這荒遠的靈山村,可謂是惡名昭彰的修煉狂魔。自二十歲繼承家族靈石礦開始,直至四十有餘,他整日沉溺於煉化靈氣與索取父母的修煉資源。
對於雞鳴狗盜之事,朱六從未手軟,更成為了附近宗門執法殿的常客。
他肆無忌憚地審視著阮棠,讚歎不已“好一位絕色的女修啊。”
“朱師兄,他們是我的同門好友,懇請您高抬貴手……”
魏晴麵露尷尬之色,搜遍全身才掏出一塊中品靈石,恭謹地遞上前去。
朱六接過靈石,打了個靈氣翻湧的嗝,笑容滿麵地說“好吧,看在你的麵上,這次就放過他們。”
魏晴忙不迭地點頭致謝“多謝朱師兄。”
“不過你得讓這位女修……”
朱六朝阮棠勾了勾手指,眸中閃過一抹邪念“來我洞府做客幾日,否則我修煉的金身之力可不分敵我,小心誤傷了……”
話音未落,齊歡揮出一記法決,瞬間將朱六轟飛出去“滾!”
朱六摔落在地,體內修為動蕩不安,嘴角溢出血跡,然而他非但沒有痛呼,反而滿臉亢奮地咆哮
“你膽敢觸犯我,今日若不賠償百萬枚下品靈石,彆想離開此地半步!內子,速速傳訊宗門,告他們擅闖民宅!”
肥胖婦人聞聲驚喜交加,近年來村民們幾乎都被朱六找過茬,如今碰到這般大方的外地修士,怎會輕易錯過機會。
齊歡略微一愣,繼而啞然失笑。
他俯身拾起那塊本應屬於魏晴的中品靈石,正色道“我已修煉十萬載,你卻是第一個敢對我施展詭計之人。單憑這點,待你進入輪回之地,便可多飲一碗忘川水。”
“修煉十萬載?笑話!”
朱六冷笑一聲“你剛才不但打了我,還奪走我的靈石,這種行為在我神州大陸可是重罪,你想私下解決還是讓宗門裁斷呢?”
“阮棠,你快帶著你的道侶離去吧,現在還有退路。”
魏晴臉色慘白,村民們哪一個不是在朱六的手底下吃了不少苦頭?
“想要離開此地,除非賠償靈石,否則這一生都彆想踏出門檻。”
朱六的妻子躺在門口,擋住了去路,她嬉笑著說“當然,如果你們選擇跨過我,那賠償的數額就得加倍了。”
“哼!”
齊歡一腿掃在朱六妻子腹部,將其踢出門外,接著又對朱六施展了一記神通。
兩人立刻疼痛難忍,慘叫聲連天,然而奇異的是,朱六夫婦感覺自己似乎被一股巨大的禁製力量死死壓製在地,根本無法掙脫。
他們拚儘全力掙紮,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甚至當他們試圖呼救時,發現自己的口舌都無法動彈,徹底陷入了無聲的絕望之中……
見狀,朱六驚恐萬分,汗水如雨般淋漓。他妻子則嚇得眼前一片漆黑,村民們都說魏晴是修煉了邪術的妖孽,果然沒錯!
這就是妖法!
……
……
“糟糕,他們會糾纏住你們不放了。”
魏晴焦慮地提醒道“你們趕快逃吧,現在還有機會離開。”
“我是來救你的。”
齊歡的話語中並無治病之意,他所言的救贖,是指破除眼前的困境。
阮棠目光重新投向齊歡,急切地問“你說魏晴所患並非世俗病症,此話何解?”
魏晴儘管內心並未存有過多期待,但仍抬起臉龐,渴望了解自己的真實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