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沈秋生還是夏鐵軍,都對晚自習沒有半點興趣,哪怕被扣分也無所謂。
他們的誌向,從來不是學習。
姚雨葭還好點,起碼知道跟老師請個假。
儘管她經常在外麵跟著沈秋生跑,但學習上並沒有拉下多少,加上係主任齊國棟打過招呼,所以老師也沒有太為難她。
丁一凡則更加認真,幾乎從來不請假,態度認真到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唯一讓人詬病的,就是他和沈秋生住在同一個宿舍。
老師倒也找過他,提出可以幫他申請換個宿舍住,但丁一凡拒絕了。
他巴不得多見沈秋生幾次,哪舍得換宿舍。
周碩海,卻是借這個機會找到老師,從宿舍搬了出去。
他已經完全融入不了這個宿舍的氛圍中,其他兩個人都圍著沈秋生轉悠,讓他這個法律係的高材生很失望。
沈秋生再有本事,那也隻是理論上的,誰見過他真槍實彈搞出什麼名堂來?
你們卻把他當偶像一樣崇拜,真是腦子進水了。
加上這兩年夏鐵軍的外賣公司幾乎把大學徹底攻占,周碩海的高端定製菜也隨之失去了市場,索性分道揚鑣。
晚上聚餐的時候,沈秋生和夏鐵軍先喝了一會,然後姚雨葭才來到。
等到九點半的時候,丁一凡氣喘籲籲的蹬著自行車來了。
夏鐵軍自然要對他一番批判,鐵三角聚會,你還去上晚自習,太過分了。
當然了,這隻是玩笑話。
彆看夏鐵軍平時對丁一凡凶巴巴的,其實他還挺佩服這個山裡出來的舍友。
這幾年跟著沈秋生混,賺了不少錢,卻一件新衣服都沒買過。
刷牙洗臉,吃飯喝水,用的全是當初從山裡帶出來的搪瓷杯,表麵已經脫落,卻舍得不扔。
用丁一凡的話來說,他賺的每一分錢,將來都要用到家鄉人身上。
這錢是他賺的,卻不屬於他自己。
這樣的想法,固然讓人難以理解,卻也讓人十分欽佩。
聚餐的氛圍是很歡樂的,夏鐵軍大嗓門,說著物流公司經營時遇到的那些麻煩事。
他基本上都是在吹噓自己有多厲害,帶著武館弟子一路拚殺,才替物流公司闖出一條路來。
沈秋生雖然一直告訴他,打打殺殺是不對的,卻沒有阻止夏鐵軍的這番吹噓。
畢竟他說的是事實,沒有夏鐵軍和那些武館弟子,物流公司確實很難在這個時代有所作為。
這是時代的限製,並非一個人的思想認識提高了就能有所改變。
然而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喝到了淩晨,幾人才各自找地方休息。
學校宿舍肯定是關門了,他們才不會像新生一樣偷偷摸摸翻牆回去。
夏鐵軍是省城本地人,沈秋生也在省城買了房子,現在自己住,等父母搬來了則交給他們。
至於丁一凡,他不舍得花錢住酒店,想著在學校門口蹲一夜算了,結果直接被夏鐵軍掐著脖子拽上摩托車,一路拉回家去了。
這個時代對酒駕還沒有嚴格的管理,加上夏鐵軍酒量很不錯,這點啤酒也灌不醉他,便由著兩人去了。
在牽著手回家的路上,姚雨葭問起上課的事情,沈秋生自然不會說被人嘲笑了一整天,隻道:“還行,跟以前一樣,困了就睡會,迷迷糊糊就放學了。”
姚雨葭偷笑,道:“得了吧,我可聽人說了,你被人笑話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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