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薄而出的,不隻是靈感」
這種話北條京介聽都不敢聽,不小心聽到還得好好跟好兄弟解釋一下,自己真的沒有背著他搞瑟瑟。
之前近野賢三配合他搞事情,他還慶幸自己遇到了一個開拓進取的會長,這會他開始擔心會長大人會不會把他抓去拍廣告了。
好好的霓虹文學界扛把子協會,不會在自己的影響下變成神經病院吧。
北條京介轉過身,一把按住近野賢三的肩膀,通過眼神傳遞出“再不閉嘴就宰了你”的念頭,於是後者終於悻悻的閉上了嘴。
啊,真是的,這不是挺好的嗎?雅俗共賞!說不定那些社會評論家們還會說咱們協會的矽膠女友降低了社會犯罪率。
近野賢三滿心遺憾,他相信如果找來北條京介當廣告主角,有他認證的矽膠情人一定會大獲成功的。
北條京介嚴肅道:“聽著,作家是聖神的……”
“這話你信嗎?”
近野賢三沒說話,但某人從他眼神裡清楚的讀出了這句話,於是他也在良心的譴責下改了改說辭:
“好奇心,或者說窺探欲,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欲望。作為公眾人物既要和粉絲拉近距離,又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矽膠女友那種東西實在太過親近了。”
這不正是賣點嗎?近野賢三心有不甘,卻不敢吭聲。肩頭上那隻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分明是一隻極為適合敲鍵盤的手,但卻傳來一種文明利器機械)的不可撼動感,好像輕輕鬆鬆就能將自己肩膀捏的粉碎。
“淅淅瀝瀝的雨滴從天而降,如同滴落的星辰。院中白色的礫石和沙子都被浸濕,驚鹿一聲接一聲的篤篤作響。
屋簷將滴星彙聚起來,連成一串化成雨簾,廊下的外緣沾上了些濕氣,但更多的是落雨帶來的清爽。
我坐在廊下,靠著門柱,思緒隨著滴星回流到天上,於是故事便飄到了我的腦中。”
近野賢三的思緒隨著北條京介的低語飄飛到那樣一個雨天,滴星,多美的詞啊,破碎的星辰滴落大地,將天外的故事帶給了懶散的作家。
既有獨屬於作家的浪漫,又足夠平易近人。
“所以……”
他看著北條京介的眼睛,臉上終於不再是那副癲人的狂熱,而是帶上了文人的矜持:
“……這到底是要賣什麼?”
“庸俗!”
北條京介厲聲大喝,看到對方不為所動,他又聳了聳肩說到:
“賣賣書桌,或者榻榻米椅,再不行的話賣個驚鹿也可以,或者賣床也行。也不一定是坐在走廊裡賞雨才能有靈感,睡覺的時候做夢夢到不是更方便?總之不管賣什麼都比你那矽膠情人要靠譜,簡直有辱斯文。”
“小說家的事情,怎麼能說丟人現眼呢。”
近野賢三一邊嚷嚷著,一邊極速思考北條京介說的話有多少可行性。
“正巧伱的女朋友霞詩子老師家就是全國有名的家具商,剛好可以……”
說到這,他突然身體一僵,驚駭莫名的看向北條京介,聲音顫抖的說道:
“……北條,你這家夥,難道是因為之前讓我拖住霞之丘先生,所以現在在這裡補償霞詩子老師?”
“我不是我沒有你彆亂說,我的爸爸是前東京名律師,我的叔叔是現在東京大律所的會長,近野會長,我勸你謹言慎行。”
北條京介直接來個否定三連。
“不,一定是這樣的。這樣就算之後霞詩子老師知道你做的事情,你也可以用你是真的想幫霞之丘家拓展生意來掩飾。”
近野賢三說著說著思緒越發清晰,看向北條京介的眼神更加駭然。
這家夥……我還能用渣男來稱呼他嗎?
區區一介渣男,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嗎?
身為隻有兩個情人的絕世好男人,近野賢三本以為自己已經屬於名作家裡的另類了,但沒想到北條京介這廝居然如此驚世駭俗。
要是那位每次自殺消耗一個情人的文學界前輩複生,隻怕會立刻找北條拜師吧?
近野賢三完全搞不懂北條京介的大腦是什麼構造,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敬仰,於是他拍著胸脯保證等頒獎禮結束就立刻促成協會和霞之丘家的合作。推出文豪同款榻榻米椅,文豪同款矮桌,文豪同款大床。
“「和你同床共枕的,不止有寂寞,還有無儘的星空」,北條,你覺得這廣告詞怎麼樣?”
近野賢三又興奮起來了,在文學界取得了足夠的成就後,現在他追求的就是在推理界名留青史。
不怎麼樣,你是想說睡上你的床就能鏈接外神嗎?
北條京介心裡吐槽,不過卻覺得這相較於其他霓虹廣告,其實已經相當收斂了。
沒有得到回應,近野賢三也不氣餒,繼續說道:
“不行嗎?那麼「坐下去,會讓你滿足的除了他,還有我」。”
即便是思維敏捷如北條京介,也在思考了0.1秒後才反應過來近野賢三這廣告詞是在說榻榻米椅。
他轉過頭詫異的看了會長大人一眼。
不是,你這家夥有這才能,不去給情趣用品拍廣告揚名立萬,握在這小小的霓虹推理協會乾什麼?
“不對,這廣告詞性彆傾向太明顯了,有篩選客戶的嫌疑,得改一改。
對了,「似乎是坐了下去,其實已經進入體內」,這說的是靈感,北條,你覺得怎麼樣?到時候就讓你來當一番,隻需要坐在榻榻米椅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容光煥發的表情。”
“我覺得不怎麼樣,你為什麼自己來演,我覺得近野桑你很有天賦。”
“我嗎?雖然我很成熟男人的魅力,但我擔心區區一個攝像機很難把我的魅力……”
“求你彆說了,我的胃在抗議。”
“要不然就讓協會裡的女作家來怎麼樣?”
已經把魔爪伸向女性作家了嗎?北條京介心中一沉,從近野賢三的話裡,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本子的展開,不過……
“我求求你放過觀眾吧,我們協會裡那些女作家長得還不如你女裝呢。”
要不是因為這樣,家裡那幾位怎麼會放心他每天去協會閒逛。
“也是啊……”
近野賢三沉吟兩秒,遲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