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點半等到九點半,整整三個小時,門口還是沒有一點兒動靜。
菜熱了三遍,本來色澤鮮豔的東坡肉似乎變得像隔夜菜,油膩膩的肉配上反複蒸造成的水,看起來胃口都差了些。
“薑薑,你還是吃點吧,薑總應該有事要忙,不用等他了。”
張媽看著天黑成這樣,結果電話打不通,看到薑南這低落的模樣心揪了起來。
“不用了,我明天還有課,先回房了。”她木木地看了一眼自己做的飯菜,一開始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難過。
門鈴在此時卻響起來,張媽一邊跑一邊說“可能是薑總回來了。”
薑南本來失落的心又提了起來,心裡還想著,幸好回來了,不過這東坡肉他無權享用。
進來的是一個職業裝的女人,乾練簡約的穿搭顯得很精明。
“薑小姐,你好。我是薑總的秘書,薑總臨時接到通知去國外處理事情,特地讓我回來和您說一聲。”
薑南聽了之後噔噔噔幾下上了二樓,朝著下麵的人說“不用特地來和我說,我和他的工作比起來算什麼?”
說完的她就啪地一下關上了門,隻留下樓下兩個人駐足而立。
回房後的她止不住地落淚,浸潤了柔軟的杯子,暈開像朵盛開的花。
國外,薑父疲憊地蹲在手術室門口,大手不停地在臉上揉搓,試圖清醒一點。
安靜的畫麵讓他有點難過,如果得病的是他,那該有多好。
第二天的薑南頂著紅腫的眼尾去上學,把向景深嚇了一跳。
“薑薑,你去做什麼了?”
他有些心疼地看著她臉上的紅腫,剝開雞蛋就往她臉上幫忙滾動。
感受著臉上的滾動,薑南那一宿沒睡好的精神徹底繃不住打盹兒。
向景深隻好一邊拖著她的頭,一邊打滾,把她哄得睡很香。
雖然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她願意說,他就願意傾聽和解決,沒有什麼事情是兩個人解決不了的。
睡夢中的薑南格外舒暢,好像全身都處於放鬆的狀態,鼻間還有淡淡的鬆木香。
第三節課,她終於醒了。
旁邊的向景深坐在彆人的位置上這麼久,不僅有點不好意思,還把手臂舉酸了。
“阿深,你能陪我做一件事嗎?”
薑南覺得她要去國外一趟,看看薑父到底是怎麼忙,多次毀約。
夢裡有個聲音一直想讓她去國外,那麼就任性一次。
“好。”
他沒有猶豫,更沒有問緣由,收拾好東西就和薑南出門。
買票之後她才想起阿深可能沒有護照,結果向景深把自己的戶口本、護照、駕駛證、身份證都擺在她麵前。
“你放手去做,這些東西我都有。”
如果有人問他,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隨時帶身上,那他肯定會說,這些是他的全部。
飛機起飛、降落,薑南跟著那個秘書來到醫院,本來就很疑惑的薑南浮想聯翩,腦補了很多薑父瞞著她的事情。
“他不會有外遇了吧?”
“你爸不會是生病了吧?”
兩個人同時出口,皆是一臉懵逼看著對方,怎麼會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