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話裡的惡意十分鮮明,刺得謝蘊心口生疼,她知道殷稷會記恨這件事,會找她清算,可她還是想來見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這就是謝家的教養嗎?”
殷稷冷冷開口,“在朕麵前,半分禮數都沒有?”
這話其實不算重,可謝蘊卻仍舊覺得心口發堵,喉間更是又脹又疼,竟比在刑部牢房裡遭受羞辱時還要難以忍受。
心中人手裡的刀,果然比所有人刺得都疼。
她握拳站在原地,遲遲沒有給出反應。
蔡添喜連忙上前“謝姑娘,快行跪拜禮吧,皇上開恩才有你今天,不能再得罪皇上了。”
謝蘊仍舊沒有動,隻是抬眼朝他看了過去,眼底已經紅了。
殷稷強行扭開了頭,不肯再看她。
在他麵前擺出這幅可憐模樣來做什麼?她以為自己會心疼她嗎?
當年悔婚另嫁的時候,當時要他命的時候,她對他可有半分心疼?當初那些憐惜他的話都是假的。
謝蘊,今天這幅下場,是你咎由自取。
“帶下去,好好教教她宮裡的規矩,讓她記得現在的身份。”
他沉聲開口,蔡添喜連忙應聲,卻又忍不住困惑“皇上,人要安置在哪裡好?”
他已然想好了宮裡最低賤最苦累的地方,等著皇帝開口,就將人送過去——
“就留在乾元宮。”
蔡添喜一愣,留在乾元宮?
“朕剛好缺一個侍寢奴婢,就由她頂上吧。”
蔡添喜再次愣住,侍寢奴婢……
“皇上,這不合適……”
他下意識開口勸阻,殷稷卻是冷冷一笑,咬牙開口“有什麼不合適的,她如今隻配做這個。”
蔡添喜一哽,他不是這個意思,侍寢奴婢固然也是奴婢,可卻是多少身家清白的宮人擠破了頭都想做的差事,怎麼能給一個罪人之女呢?
謝蘊的聲音響起來“我不做。”
蔡添喜詫異地看過來,她竟然還拒絕?
“你以為你是誰,”殷稷厲聲嗬斥,被這短短三個字徹底激怒,渾身都在顫抖,“朕讓你做你就隻能做,謝蘊,不想爬朕的龍床是吧?朕偏要你爬!”
他快步走近,一把掐住了謝蘊的下顎“朕要你從今以後,隻能爬朕的龍床!把人帶下去清洗乾淨……”
他神情猙獰,“朕今晚就要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