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因三年前,揚州同知一職空缺,他請調任職,你爹以他政績不突出為由駁回,後來他請調津門,而發妻因水土不服,染病去世,對你爹懷恨在心。”
聽他這麼一說,蘇嫿立刻明白了,有仇是假,怕劉棠扯翻整條船的人,殺人滅口是真。
蘇嫿柔聲道,“爺,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說完,還幫他解衣領的盤扣。
嚴黨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推翻的,她知道他儘力了,他現在需要休息。
而且,他現在肯定心情不佳。
驕傲如靳珩,他這樣的男人,不會把弱點暴露在外,更不需要安慰。
她隻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對他最好的體貼。
蘇嫿杏目盈水,白嫩的臉蛋還帶著一道枕頭壓出來痕跡,靳珩心裡那點不快,在看見蘇嫿嬌軟可愛的模樣後,淡去不少。
若是蘇文熙無罪釋放,蘇嫿定要回蘇家。
跟她分開,他怎麼舍得。
彆說是一個月,兩個月,就是一天,他都難捱。
靳珩將蘇嫿攬在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大掌在她身上四處撩火。
他的吻既溫柔又霸道,讓蘇嫿身上瞬間著了火。
“爺……”
喘息的間隙,蘇嫿喚了他一聲,那水眸含春,嬌滴滴又無辜的樣子,誘得靳珩攔腰將她抱到了榻上。
她輕聲細喘,他低笑掠奪。
含情仰受間,酥香微顫。
睜眼閉眼,皆是奪人心魄……
事後,蘇嫿一身酥軟,沒骨頭似的倒在靳珩懷中,手還搭在他的胸膛上。
靳珩攬著她白嫩的肩,吻了她額頭一下。
“睡吧。”
蘇嫿極累,閉上眼睛睡覺,靳珩借著月光,看她恬靜的睡顏。
看不夠似的,隻想將她放在手心好好嗬護……
就在此時,靳珩突然靈光乍現,想到了自己的遺漏之處,到底在哪。
劉棠臨死前,指著書記官的方向,第一句喊的是“月娘”,而不是“嚴帆”。
他為何要指著書記官的方向,而不是其他方向。
劉棠夫人早逝,他不僅沒有續娶,還將外室月娘和兒子藏了起來,說明劉棠極為重視這對母子。
既然如此,他為虎作倀,不會不為這對母子考慮,不留保命的手段。
所以,很有可能他將物證,比如說賬冊之類的東西,藏在了月娘那裡。
就算他有一天出事死了,月娘拿著賬冊,仍舊能找到靠山保命。
靳珩想通其中關竅,立刻安心睡覺,準備明日早起,再做布置。
翌日早朝。
劉棠死在大理寺,這件事很多人都看見了,不是秘密。
嚴黨也不會坐以待斃,早朝就有禦史將這件事上報給了梁文帝。
大理寺卿卓萬吉年逾七十,在大理寺隻掛名不問政事,大理寺少卿王敏言致仕,所以問責,隻能問到大理寺丞賀宴身上。
賀宴出列道,“啟稟陛下,劉棠中箭後,微臣立即派人捉拿刺客,亡羊補牢。”
“但沒想到那刺客是死士,殺完人立刻服藥自儘,劉棠臨死前說了兩次嚴字,微臣不禁猜想,這朝中姓嚴,並且還有能力圈養死士之人,到底是誰呢。”
賀宴是三甲進士出身,說話自然有一套,他不明說,隻說是自己的猜測,讓人挑不出錯。
此話一出,太和殿頓時噤若寒蟬。
這跟直接說出嚴帆的名字有何區彆,這是公開叫板了,賀宴好大的膽子。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賀宴繼續道,“劉棠臨死前招供,蘇文熙貪汙、買官、倒賣鹽引,賄賂上官等證據皆是他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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