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以前的大度都是裝的,其實蛇蠍心腸,更有甚者,還說沒準以前的侯夫人就是她害死的。
侯府治下一向嚴謹,趙雪梅清楚,這些傳言能傳出來是誰的授意。
歸根結底,不就是因為自己私下處置了靳珩的那位通房嗎,她可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她就不信了,非要將這位通房攆出去不可!
趙雪梅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就是非常厭惡靳珩這位通房。
殊不知,這世上就是有一種人,越是從底層爬上來,越看不起底層。
而趙雪梅厭惡的也不是彆人,而是她自己,一種對自己舊身份不能接納的自我厭棄。
“侯夫人,不知老夫人住哪間院子,可否帶晚輩去向老夫人問個安。”
洛寧媛聽母親說了,侯府現在跟靳珩最親近的就是老夫人,靳珩又一向孝順,若是她能得老夫人喜愛,靳珩對她必然青睞有加。
殊不知,洛寧媛這句話,算是戳到趙雪梅肺管子上了。
老夫人煩死趙雪梅了,連帶著她兩個孩子都不怎麼待見。
自從永毅侯將趙雪梅扶正之後,老太太逢年過節都不跟她們一起吃飯,更彆說讓趙雪梅去慈安堂了。
趙雪梅臉色變了變,尷尬一笑,“不巧,這幾日老國公爺生忌,老夫人去道觀為他誦經祈福了。”
洛寧媛道,“那還真不巧,可惜了。”
……
靳珩在花廳與父親和洛中淳聊起了政事,以及永川的風土人情。
洛中淳想到了什麼,拿起茶幾上一幅畫卷,徐徐展開。
一幅踏著滿園秋花,不豔不俗,溫婉雅致的美人圖,呈現在眾人麵前。
畫上的美人一身淺紫色蝶戀花羅裙,上麵五顏六色的蝴蝶,像活了一般,振翅圍繞在她身畔。
她頭戴金累絲紅寶石簪,穿軟緞滿繡珍珠鞋,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賢侄,畫上的婦人,你可見過。”
“婦人?”
靳珩有些納悶,畫上的人梳少女髻,不過雙十年華,為何稱她為婦人。
“畫上人今年至少三十有五,小名瑤娘,這是她十八年前的畫像,也就是泰昌三年”
洛中淳解釋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永川緊鄰渝國,前些日子渝國的使臣找到我,要跟我大梁談一筆交易。”
渝國製鐵技術強悍,是兵器武力強國,大梁則是造船技術強大的商業強國,渝國這些年,一直想用製鐵術,換大梁的造船術。
靳珩猜想,這筆交易八成與此相關。
果然,洛中淳說道,“渝國想用製鐵術,換大梁的造船術,不過他們也承諾,若是能找到畫中人,就無償奉上製鐵術。”
“哦?!”
靳珩沒想到,畫上的女人竟對渝國這麼重要,難道是皇室中人。
他不禁仔細打量起這幅畫。
瓊鼻小巧,唇瓣嫣紅,一雙眸子柔情似水。
靳珩突然有種熟悉感。
洛中淳繼續道,“那使臣還說,此女子會講揚州官話,應是在泰昌三年,同家人從揚州來京城定居,可不知為何,後來就杳無音信了。”
“我問這女子同渝國君王是何關係,那使臣便支支吾吾,三緘其口,還說自己就知道這麼多。”
靳珩轉著手中的白玉扳指,陷入了沉思。
此人必定和渝國君王有關,不然不會如此大費周章尋找。
又是揚州……
“賢侄,你可知渝國這些年憑著甲堅兵利,四處征戰,擴大版圖,若不是我大梁國富兵強,渝國早就向我們開戰了。”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