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的?”
蘇嫿疑惑地接過了這封信,她來這裡才幾天,誰會寫信給自己啊。
下一刻,她突然想到,知道她住在這裡的人,除了靳珩還有誰。
難道是他?
蘇嫿唇邊不覺綻開一抹笑意,抽出信箋抖落開。
然而當她看見信上的字跡,笑容立刻僵在臉上,轉瞬消失不見。
沈清秋見女兒臉色有異,心裡咯噔一下,問道,“嫿嫿,發生了何事!”
蘇嫿將手中信紙揉成一團,有些不高興,“世子說,他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
沈清秋鬆了一口氣,她現在最怕蘇文熙在獄中出事,無論怎樣,活著就有希望,活著比什麼都強。
蘇嫿挽著母親的手臂,臉上重新掛上笑容,“娘,今日晚飯,女兒給您做碎燒魚。”
她又衝丹桂道,“你去淨房燒水,做完菜我要沐浴。”
丹桂應了一聲去燒水了。
就在此時,明夏扔了手上的鋤頭,拍了拍手道,“小姐,奴婢洗洗手去幫您吧,殺魚的活你乾不來。”
蘇嫿聞言看著明夏,望著她身後那一片稀鬆的泥土出神,不可抑製地想起了信中的內容。
【今夜亥時三刻,角門外相見,若不赴約,蘇文熙命休!】
信沒有落款,但蘇嫿認得那是謝玉瑾的字跡。
況且,除了謝玉瑾那個賤人,沒人會用爹爹的命來威脅她!
恨意在蘇嫿心中越燒越熾。
她深深呼出幾口氣,告訴自己冷靜,母親好不容易才出宮,她不能衝動,不能衝動……
“嫿嫿!”
蘇嫿突然從母親的聲音中回過神,看向她,“娘。”
沈清秋柳眉微蹙,一臉擔憂看著女兒,“嫿嫿,你怎麼了,娘喊你好幾聲了,你才應我。”
蘇嫿怕母親看出她有心事,急忙解釋,“沒,沒怎麼,我在想做碎燒魚的步驟。”
“娘,女兒去做晚飯了。”
蘇嫿放開娘親的手臂,轉身往廚房走。
轉身的一瞬,她立刻變了臉色,雙眸恨意橫生。
沈清秋衝明夏使了個眼色,明夏點點頭,立刻跟上自家小姐。
沐浴後,蘇嫿同明夏、丹桂陪母親玩了會葉子牌,主仆四人有說有笑。
戌時二刻,蘇嫿便說自己困了,要回房休息。
沈清秋見女兒這一晚上都麵色如常,白天那點擔心逐漸消散,讓她回去休息了。
亥時三刻,蘇嫿起身穿好衣裳,悄悄去了角門。
角門外,謝玉瑾早已等待多時。
他有信心,今天一定會說動蘇嫿。
兩人相識多年,青梅竹馬,雖不曾風花雪月,但也曾花前月下。
蘇嫿對他怎麼會沒有情。
“吱呦”一聲門響,謝玉瑾借著月色看見了蘇嫿。
她頭頂斜插兩隻金簪,膚色如玉,紅唇嬌豔,眸光清冷如月。
月輝落在她身上,映得白色蘇錦裙衫上的蝶紋似要翩翩起舞,整個人流光溢彩。
謝玉瑾竟一時看入了迷。
麵前之人,既端麗又嬌媚,叫他既想捧在手心好生灌溉,又想趁四下無人之際,將她采擷揉碎。
蘇嫿見他遲遲不開口,冷聲道,“謝玉瑾,有屁快放!”
這句話,將謝玉瑾從幻夢中拉了回來。
他張了張口,一時竟不知先說哪句好。
他想起秋桐院的事,問道,“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言畢,謝玉瑾垂下眼眸,有些不敢對上蘇嫿的眼睛。
蘇嫿知道他問的是自己挨板子的事,冷笑一聲,“謝玉瑾,不用你在這裡假好心,既然我命大,沒死成,我就一定會好好活著,早晚有一天,我要看著你死!”
謝玉瑾如玉的麵色變得慘白,不過隻是一瞬,他又恢複如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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