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我兒子娶媳婦時,我給新婦立規矩,那新婦可是在我麵前伺候了整整一天呢。”
說話的是劉氏的二妹妹,陰陽怪氣的。
大姐姐當年嫁了個讀書人,沒少顯擺。
後來死了相公,變成她們姊妹中過的最不好的,沒曾想兒子爭氣,竟然高中狀元了,還娶了侯府嫡女。
原本不如自己的人,現在過的比自己好,心裡怎能不妒恨。
劉氏心裡對兒媳諸多不滿,但是外人麵前,又不得不維護。
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慢悠悠道,“她是侯府嫡女,自然與那些小門小戶出身的平民百姓不同。”
“再說,既然嫁過來了,我也不會做一位惡婆婆,苛責人家的女兒。”
這話說的,像是在說二妹難為彆人家的姑娘。
三妹看不慣她欺負二姐,把話頭接過來。
“我看那侯府千金嫁妝不少,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補貼你們。”
這就是在說劉氏家貧了。
劉氏臉上氣定神閒,其實肺都要氣炸了,要是那新婦進來對自己恭敬一些,她們敢這麼陰陽自己嗎。
如果換成蘇嫿,肯定對自己恭敬有加,說不定會挨個敬茶,哪輪得到她們這麼說話。
“我兒現在官拜三品,陛下又有賞賜,哪用的著兒媳婦的嫁妝。”
其實謝玉瑾是從三品,但是他們又不懂,劉氏就往大了說。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閉嘴了,甚至有些後悔。
揚州知府也就是四品官,在他們眼中已經十分了不得了,沒想到謝玉瑾竟然是三品。
謝玉瑾大伯一直低著頭,其他劉家親戚臉色各異,麵麵相覷誰也沒說話。
劉氏送走親戚後,隻覺得胸口堵得慌。
她本想花銀子來讓眾人看自己風光,沒想到前頭是風光了,但是在新婦敬茶這裡卻丟了臉。
還有,早就在一起了,沒有元帕是怎麼回事,她一定要問個清楚!
晚上,劉氏將謝玉瑾叫到了房中。
“玉瑾,你跟娘說實話,她沒有元帕,究竟是你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還是她根本就不是黃花閨女。”
劉氏心中壓抑著對靳萱的不滿,問話很直。
女子清白何其重要,彆說她是侯府嫡女,就算是公主,沒了清白謝家也不要。
謝玉瑾溫聲安撫,“娘,這件事您彆多心,萱萱跟我時,還是清白的。”
劉氏聽完麵露驚恐,突然一陣後怕。
還沒成親就滾到一張床上了,若是被侯爺知道了,還不得將他們謝家整個都掀了。
“兒子,你糊塗啊,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你飽讀聖賢書,明辨是非,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她算計你,非讓你娶她。”
“不然憑你現在的本事,尚個公主都行!”
謝玉瑾眉心微蹙,“娘,那時我已經去侯府下過聘了,我們真心相愛,情難自儘,是您迂腐了。”
這件事背後隱藏著他對侯府的算計,他不願多提。
劉氏雖然信了兒子這套說辭,但想起早晨敬茶的事,心裡總是有個疙瘩。
於是道,“我就說這媳婦娶過來,要當菩薩一樣供起來,若你娶的是蘇嫿……”
“娘!”
謝玉瑾這次徹底不耐了,沉著臉將劉氏的話打斷了。
“萱萱不知道我曾跟彆人定過親,這件事休要再提,若是再提起,您彆怪兒子不孝,跟您發火!”
謝玉瑾已經發火了。
劉氏從未見過兒子跟自己發這麼大火,捏著帕子麵露驚恐。
隻是定過親而已,蘇文熙犯案進去了,又不是他們謝家悔婚,為什麼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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