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嫿唇瓣微抿,“那是您從來不出去花天酒地,舅母放心。”
還有一些反駁的話,蘇嫿沒說,她不是那種喜歡爭論,浪費口舌之人。
舅舅是商人,按照他的想法,說這話一點都不奇怪。
雖然跟她的想法不一樣,但本意都是為了她好。
“我知道了舅舅,您不必為我操心。”
蘇嫿說完,連忙轉移話題,“表哥從蘇州回來了嗎。”
沈青山道,“去福州了。”
白德耀看著觀湖亭中的舅甥倆,不用聽也能猜到兩人說什麼。
他一臉擔心,“爺,您這次受皇命來揚州做巡鹽禦史,當真不告訴蘇小姐,還要騙她您丟了世子爵位,這樣好嗎。”
他越說聲音越小,“您就不怕她知道了,又跟您鬨脾氣,一走了之。”
靳珩冷颼颼看了他一眼,“我不為了她去找陛下告假,陛下能順帶派我來揚州做巡鹽禦史嗎。”
“再說,我什麼時候騙她了,卸任丟爵,都是陛下派人放出來的消息,我一個字都沒說過。”
白德耀稍微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豎起了大拇指。
“爺,您真是高,既不負皇命,又博得了蘇小姐的同情,免得她為了失約的事再惱您。”
靳珩臉色一沉,“你是不是以為,之前那二十軍棍不作數了。”
啊……
白德耀撓撓頭,咧嘴嘿嘿一笑。
“屬下不敢。”
爺不提醒,他都快忘了。
蘇嫿從涼亭裡走出來,再看靳珩,眸中明顯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似柔情,似心疼,似惱恨,似埋怨……
癡男怨女,糾纏不清。
送走沈青山後,蘇嫿問靳珩,“你剛剛讓我幫你什麼忙。”
她低著頭,語氣中帶著點小彆扭,明顯比之前溫柔。
靳珩看她螓首低垂,粉頰櫻唇的模樣,就覺得喜歡,順勢攬過了她的腰。
“明晚,我要跟這裡的鹽商談一筆大買賣,他們會攜女眷來園中,到時你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她們。”
蘇嫿抬頭看他,不解道,“官員私下販鹽,觸犯大梁律,你……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靳珩攬著她的腰往前走,“我不是私下販鹽,我是大大方方的將鹽引賣給他們。”
蘇嫿很想問,大梁的鹽引有區域劃分,你一位京城官員,哪來的兩淮鹽引。
但想到他神通廣大,蘇嫿又把話咽了回去。
靳珩又道,“這次我來揚州找你,順便將鹽引帶過來了,不然逾期就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