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眼睛笑的都眯縫起來了。
“蘇小姐有心了,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了,也替母親謝謝你。”
蘇嫿道,“侯爺客氣了,晚輩應該的。”
永毅侯滿意頷首,接著臉色一變,對兒子道,“還不趕快接過來,怎麼能讓蘇小姐一直提著呢,沒眼色!”
靳珩趕緊接過來了,心道,一盒是您的,一盒是祖母的,沒有我的,我還得給你們拿著唄。
互相道彆後,永毅侯和靳珩上馬車離開了。
馬車上。
永毅侯看著那兩隻食盒,十分欣慰。
“沒想到,蘇小姐還給我準備了禮物,這一趟沒白來。”
靳珩心說,肯定那盒原先是給我準備的,看您來,就給您了。
不過,他見父親高興,隻道,“嫿嫿一向體貼懂事,自然想著您和祖母。”
永毅侯捋著胡須沒說話,臉上卻是笑著的。
回侯府下馬車,永毅侯拎著兩隻食盒不撒手,恐怕有人跟他搶。
雙瑞要接過來,他隻遞過去一隻。
“將我這隻食盒送到書房。”
永毅侯說話時,特意強調了一下“我這隻”,靳珩看他爹老小孩兒一樣,唇角微彎。
雙瑞應了一聲,又去接另外一隻。
永毅侯道,“這隻食盒我要送給母親,你不用管。”
雙瑞應聲離開了。
永毅侯提著食盒,直奔慈安堂。
他心裡美滋滋,這回母親該誇我了吧。
……
靳珩上蘇府提親排場不小,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蘇嫿是靳珩的未婚妻。
那些官家小姐,雖然麵上不敢找蘇嫿的不自在,但背地裡說什麼的都有。
大概就是說,她在教坊司學了狐媚手段,勾得靳珩為她神魂顛倒,要死要活,連抗旨拒婚這麼大的事都敢做。
大梁雖民風開放,但婚前失貞,還是挺大個事,所以那些小姐都覺得蘇嫿低她們一等,不跟她來往。
唯獨文嘉儀。
天氣漸漸暖,兩名小姐妹經常約著去遊湖踏青,做新衣裳戴新首飾,買新香包,短短一段時日,感情甚篤。
這一日,兩姐妹相約來到一家茶點鋪子,吃新做的點心,喝新茶。
文嘉儀拉著蘇嫿的手,邁步走進店中。
“這家店的招牌茶叫空穀幽蘭,每道茶都用一朵蘭花,配新采的碧螺春芽尖,隻有這個時節能喝到。”
“嫿嫿,今日我們就喝空穀幽蘭,配鬆子糕,你看如何?”
蘇嫿道,“鬆子味太濃,會壓蘭花香,不如配牛乳菱粉糕。”
文嘉儀覺得有道理,笑著道,“要我說,還是你們揚州人講究,膏粱錦繡,食不厭精。”
蘇嫿捏著帕子掩唇一笑,“哪裡的話,京城都是鐘鳴鼎食之家,炊金饌玉,揚州哪比得了。”
要說也是巧了,兩人這一番話,落入了來收租子的洛夫人,也就是宋氏耳中。
原來,這間鋪子是宋氏的嫁妝,她準備將鋪子悄悄轉給明真。
所以,她今日親自來見掌櫃說明此事,沒想到,還真讓她來對了。
揚州,又叫嫿嫿,還是從文嘉儀口中喊出來的,肯定是官家貴女。
這三樣條件都符合,還能讓文嘉儀如此熱情的人,放眼整個京城,除了蘇文熙的女兒蘇嫿,沒彆人!
宋氏原本就想著,有機會見蘇嫿一麵,可一直沒找到好的借口,畢竟她和蘇家人不熟悉。
沒想到,今日竟讓她碰見了。
文嘉儀是京城出名的小辣椒,沒有給誰麵子一說,有她在場,宋氏怕壞事,自然不敢進去打擾。
宋氏吩咐掌櫃,把兩人的賬,記在自己身上,在樓下等著兩人出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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