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景呈現的環境反映了箱景主人的內心,也折射了箱景主人對現實的認知。
季樂記得很清楚,在現實中,這個廁所牆壁的花紋是紅綠相間的花朵圖案。
但這些圖案在箱景中,卻褪了色。
這個細節很小,但卻不容忽視。在整個箱景都和現實中的場景彆無二致時,隻有這個花紋顏色不一樣,那這條線索可能就是最關鍵的一點。
甚至可以因此推測出箱景主人的身份。
“如果說箱景主人認知中的紅色和綠色就是這種褪色版本,那麼他也不可能在箱景中製造出正確的顏色。”
“那這個人太可憐了,他沒辦法看到真正的顏色,這可怎麼畫畫啊。”白波情不自禁地說。
“這倒是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但就算是知道箱景主人是個色弱或者色盲,那又能怎麼樣?”眼鏡李說。“這裡可是個公共廁所,而且還是個在使用中的公共廁所,每天來的人比你一周見的人都多。”
“箱景主人會不會就是之前出現的幾人之一?”白波皺著眉頭回憶著。
“嗯……我可以整理一下這些人……”季樂扳著手指頭開始數。“第一個是在牆壁上留下‘左右’正確走法的被困者,第二個是皮包掉進馬桶裡的倒黴蛋,第三個是在牆上塗鴉的小孩,第四個是受辱自殺的女人,第五個是被我揍的猥瑣男人……”
這五個人姑且是能分辨出來的個體,還有一些在牆上留下各種信息的人,那就按照筆跡將他們記個數吧。
隻留下了求救信息和毫無意義的塗鴉的筆跡有四個。
留下在廁所中如何生存的筆跡有兩個。
還有一些符號根本無法辨認筆跡,就姑且全算作一個人。
“那麼粗略估計,這個廁所至少困住了12個人,其中有些人在廁所死了,他們的怨念還被箱景記錄下來,轉化為類似‘鬨鬼’的現象。”
類似丟皮包的人化為‘騎肩鬼’就是一種‘鬨鬼’現象。
“那麼這些死去的人之中就有箱景主人嗎?”
“有可能,但不絕對,箱景的形成必然在困住他們之前,也就是說‘鬨鬼’現象件有可能是箱景主人自己生成的,但也有可能箱景主人並未顯示出任何‘鬨鬼’現象,他將自己隱藏在這些被困者之下,不想被人找出來。”
“理論上,如果我解決了‘鬨鬼’現象之後,箱景沒有消失,那基本就可以排除一個箱景主人的人選了。”
如果季樂解決掉一個‘鬨鬼’現象,箱景也消失了,那就說明這個‘鬨鬼’現象就是箱景主人造成的。
“首先可以排除,丟皮包的男人,當我撈回皮包後,他就消失了,而且我能感覺到他離開時的情緒很感激很平和。”季樂順著上麵的思路,開始排除錯誤選項。
“對應的,猥瑣男人和吊死的女人也排除。”
……
“怎麼不繼續了?”眼鏡李問。
“沒有意義了,我們沒辦法判斷在牆上留下信息的人是不是箱景主人,全靠推測是沒辦法的。”
那些留下符號和文字的人,他們想要逃出去的情感很真切,如果假設他們都是被困者,那麼所有人都不可能是箱景主人了。
除非箱景主人很狡猾,也偽裝成了在牆上寫字的“被困者”。
這樣不斷的“假設”下去,沒有決定性的證據,是毫無意義的。
季樂開始在箱景中踱著步子,在腦海中不斷回憶著自己進入這間廁所後的所有細節,以免遺漏重要信息。
大部分被困的人都意識到,必須留下“標記”才可能離開這個循環的廁所。
為此,大家留下了各種各樣的標記,甚至連“大便”都成為了其中的一種。
但也就是“大便”能走的稍微遠一點,那個留下大便的人,將自己摸索出來的道路記在了牆上。季樂之前按照那個方式去走,但並沒有打破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