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坪山一處地下洞窟,一座地宮建在這裡。
這裡正是血魔教鳳京分舵所在。
地宮周圍有許多血魔教弟子把守,正中央位置則是一方五丈方圓的血池,如此巨大的池子已經被血液基本填滿,可見這裡曾經奪走了多少條生命,收割了多少的鮮血。
此時滿池的血水在四周魔氣的不斷注入下變得洶湧翻滾,顏色也朝著烏黑轉變。
四周的魔氣來源於一口魔瓶,那是當年從魔島血魔教總部帶過來的。
此時血池邊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是身穿血色長袍、年紀四十來歲的中年,麵龐血紅,就連胡須都是紅色的,就像是被滾燙的熱血從裡到外徹底洗滌過一般。
此人名叫修重,是這裡的副舵主。
他身旁那個穿著白袍、係著玉帶的年輕人名叫薛平,是他最為得力的一名手下。
薛平看起來像是謀士,但其實力並不低,如今修為已達四境初期。
二人剛剛從血池上收回視線。
方才在血池上方,一幕幕外界的景象從他們二人眼前緩緩浮現而過。
這血池具有連通黑坪山所有魔修視線的能力,方才那一幕幕景象便是通過之前派出去的那些魔修弟子的眼睛所回饋過來的。
通過這方血池跟派出去的手下,他們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在這裡做著觀察。
所以,副舵主修重對整個黑坪山各處偵天司人員的動作大致有一定了解,這幾日尤其關注的便是正在山中腹地那處山穀兩側到處搜尋的唐文升等人的情況。
自從偵天司正副指揮使前幾日離開後,唐文升便成了這群偵天司官差裡的最強者,自然也是他修重最大的對手。
而此時此刻的他卻被方才發生在一處山口的打鬥給徹底吸引住了。
修重眼眸微眯,神色雖有些凝重,但仔細看去他眼瞳中卻帶著一絲難以壓製的興奮,低沉著聲音道“好久沒有見到這麼有意思的獵物了。”
他方才在那一幕幕景象中,捕捉到了那名年輕俊俏的黑衣武修,對方年紀輕輕、修為看似不高,但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卻極為不俗。
更重要的是,那人看上去身上似乎還存在著很多神秘的色彩。
一般來說,一個武夫很容易被彆人看透,特彆是被境界比他高的人看個通透,但是對於那個三境初期的武修,連他這個五境中期的人物似乎都有些捉摸不透。
見副舵主眼中興奮、意有所指,一旁的薛平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道“修舵主是指那名學院的武修弟子?”
“這小子不簡單呐,一個人就擺平了我們好幾個人。”
薛平作為副舵主身邊的聰明人,自然也能猜到引起副舵主關注的那個人是誰。
修重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昨日彙報說這次一共來了五名學子,都駐紮在東北邊那處山口?”
修重若有所思問道。
“回副舵主的話,的確如此。”
“那處山口距離方才那黑衣學子戰鬥之地北方三十裡左右,由此看來,那個學子是特意趕來此處支援來的。”
薛平有理有據地推斷道。
“支援?”
修重緩緩點了點頭。
但他依舊若有所思,血紅的麵龐眉頭緊鎖,“依方才戰鬥場景所見,那幾個偵天司的人還有那學子似乎一早就埋伏在了樹上,才導致我們的人失了先機而瞬間潰敗。“
“你說說看,對方是怎麼提前知曉我們的人的行動的?”
那八個弟子當時一路潛行的小心翼翼,路上根本沒有弄出任何動靜,按理說不可能被其他人發現任何行蹤,修重當時分明看在眼裡。
他這麼問不是沒有道理,自從偵天司封山以來,在各處山口已經發生了好幾次“突圍之戰”。
雖說全部都是以己方的失敗而告終,但沒有哪一次是因為偵天司的人提前埋伏而造成的,前麵幾次的失敗皆是因為己方派出的人手太少的緣故。
但這一次,明明派出了八個人,是駐守當地的偵天司捕快數量的兩倍之多,居然還是敗的這麼徹底。
很顯然,對手的料敵先機、提前埋伏才是導致這次己方失敗的真正原因。
薛平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品嘗什麼美味的佳肴,用有些陰惻尖利的聲音回道“副舵主,不如將那名學子給抓過來,正好問個清楚?”
“正合我意,哈哈哈”
修重大笑,他心中正好也對那名黑衣學子感到無比好奇。
“此事就交給你了,小心著點,不要被唐文升他們發現。”
修重重重地拍了拍薛平的肩膀,笑著吩咐道。
由於正舵主胡世宗常年住在鳳京城內,而此方血池隻剩下他這個副舵主能夠操持,所以修重不能輕易離開地宮,否則他還真想趕至那處山口將那少年親手抓住。
還有一點就是在整個黑坪山裡,他這個五境中期的人物目標太大,若是隨意出動,怕是很容易被唐文升那人捕捉到氣息。
“是,修舵主。”
薛平臉上掛滿陰惻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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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後將其泡入血池,我都忍不住看到他這等熱血學子在血池中掙紮的樣子了,哈哈哈。”
“等他全身被魔血浸染,成為我血魔教的一份子,他身上的一切對我來說都將不再是秘密,那該是多麼愜意的事情。”
“屆時,我要讓他變成徹徹底底的魔頭,成為偵天司、國府學院這些所謂正義之士心中的一根刺。”
“記住,這個人我要活的,死的可沒有什麼價值,畢竟我們不是屍魔宗那群喜歡玩弄屍體的垃圾們。”
修重繼續笑著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