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周圍空氣中的溫度驟然降低。
李廷鶴整張臉藏在夜色下,看不出表情。
“今夜侯爺和令尊受累了,有些事我還需要和攝政王商議,請侯爺放心,我們定給侯爺和令尊一個交代。”
江澤淵感知到身旁的殺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趕緊走就對了。
“麻煩姑娘了,那本侯就先回去了。”
目送江澤淵離開,伶舟樾想忽略旁邊的這尊殺神都沒辦法忽略,側身望向他。
“剛剛江澤淵得罪你了?這麼大脾氣。”
李廷鶴平靜望著她片刻,唇角上揚幾分,笑裡毫不隱藏的帶著陰狠。
“你這麼關心他,看來是對侯夫人的位置很感興趣。”
“我哪關心了?我這是為了……”伶舟樾腦子一轉,到嘴邊的“許朔月”硬生生改為“你。”
李廷鶴冷笑一聲,雙手抱在身前,朝旁邊的馬車走去。
雖然這話聽著很假,但伶舟樾還是能圓的。
“王爺,等等我,你聽我給你說啊。”
……
攝政王府。
李越溪圍著許折花轉,像隻聒噪的小蜜蜂,不停詢問。
許折花一言不發,眉頭緊皺,最後一點耐心幾乎被消磨殆儘。
可望見李越溪擔憂的臉,他抿了抿唇,又有耐心繼續忍下去。
畢竟對方可是公主。
“你這是什麼表情?現在唯一能救你的隻有我,隻要你和我成親,我皇兄會看在我的麵上,不會追究你的。”
李越溪苦口婆心,見許折花又要轉過臉去,當即伸手捧住他的臉,強製他與她對視。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這是在救你!”
“……”
許折花就知道不能讓李越溪和伶舟樾走太近。
這種辦法,一看就是伶舟樾想出來的。
“公主,下官不值得你付出這麼大代價,真要這麼做,公主的名聲就毀了。”
李越溪直勾勾盯著他的眼,與他對視,黛眉倒豎。
“薑桓成可以為了名聲買凶殺死自己親女兒,而我不要這名聲,是為了救人……難道也是錯的?”
李越溪前麵說得振振有詞,見許折花臉上毫無半點情緒波動,尾音也不由自主萎了下去。
她委屈地看著他,好像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
許折花不言語,隻是靜靜盯著她。
李越溪被他近乎無情的眼神盯得沒了底氣,鬆開了手。
“公主,下官確實不值得你如此,姐姐是下官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如果她死了,我也會隨她一起去。”
李越溪猛然抬頭,張口想要勸說,可勸說的話,早已說儘。
“那……我有一個請求。”
“公主請說。”
“今晚過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我今晚可以留在這陪你一晚嗎?”
“不行。”
許折花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李越溪握緊拳頭,想要發火,但還是製止自己,讓自己冷靜下來。
“為什麼?”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會壞了公主名聲。”
李越溪急得為自己爭辯。
“怎麼會?你怎麼說,也還是我的老師,學生好學,想向老師請教都不行嗎?”
“……”
許折花垂著眼望著眼前的人。
他怎麼會看不出她在打什麼主意。
李越溪急得跺腳,逼著許折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