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李廷鶴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
“許氏姐弟身世淒慘,錯認靖安王是滅族仇人,這才有了昨晚的誤會。”
李玄辭“誤會?”
李廷鶴好整以暇。
連李越溪清澈的眼神都有些動搖,以為他說的才是真的。
“對,昨晚她已經坦白,這事還得和靖安王那邊說一聲。”
李玄辭低頭沉默,看了看李越溪,張口欲言,在李越溪哀憐的眼神祈求下,又欲言又止。
李越溪咬著唇瓣,偷偷拉扯李廷鶴的袖袍。
李廷鶴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出聲道。
“皇上,許氏姐弟之前一直誤以為靖安王是他們的仇人,害怕在靖安王報複,也隻能私自隱瞞自己身世,情有可原。”
“……”
“你說是吧?皇上?”
“……”
他要是讚同李廷鶴的說法,他這個皇上的顏麵何在?
李玄辭轉念一想,他這個皇上,在世人麵前早就沒什麼顏麵。
有沒有也無所謂。
“攝政王說的不無道理,隻是百官那邊……怕是會有異議。”
李廷鶴喝著茶,垂下的眼簾遮住眼中光暈,食指在杯麵上輕敲,也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其他。
“西南水患嚴重,聽戶部說,國庫已經沒銀錢了。”
說到這茬,李玄辭心底怒意不打一處來。
之前查封丞相府和太府寺卿府邸的錢財,大半落入李廷鶴口袋。
他心知肚明,卻也隻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國庫沒錢,還能是因為誰?
他麵露憂色,順著李廷鶴的話點頭。
“攝政王有所不知,前些年為了讓將士們安心在前線打仗,大順的國庫幾欲掏空,民間賦稅沉重。
戰後雖然減輕了民間賦役,可時間也不長,實在難以恢複以往,一時間沒辦法快速充盈國庫。”
“本王知道,所以本王打算從自己府中拿出一些銀錢補貼國庫,這也是為了大順,為了百姓。”
李玄辭雙眼驟亮,嘴角控製不住上揚。
“攝政王當真?”
“當真。”
李玄辭親耳聽到這個消息,大喜過望。
天知道從富得流油的李廷鶴手中摳出錢來有多難。
如今他主動提出,李玄辭自然不會拒絕。
“朕先替西南的百姓謝過攝政王。”
李玄辭抬手作揖,朝李廷鶴一拜。
拜完他才反應過來。
李廷鶴雖然主動扔錢出來,可這錢發下去,經過各個官員手中,定然會被一剝再剝。
官場的腐敗他早已深知。
到時候百姓能拿到的,又還能有多少?
而且這些官員,大多數都是李廷鶴門下。
這錢看似是給了百姓,其實更像是他打賞給自己的門生。
這老狐狸……
他就說李廷鶴什麼時候會為百姓考慮了,原來是早有打算。
李廷鶴察覺李玄辭臉色忽而變得些許沉重,像是在思慮什麼。
“皇上可是還有什麼憂慮?”
“確實是,不知攝政王打算派誰去賑災?”
“皇上心中可有人選?”
李玄辭心中一緊,想要抓住這個機會,但又有些躊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