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我替你打斷他的腿,放心,他打不過我。”
伶舟樾拍著胸脯保證。
聽著這番安慰的話,李越溪臉上的笑容還是沒有之前見到伶舟樾時的欣喜,反倒有些勉強。
吉時已到。
伶舟樾給她蓋上紅蓋頭,帶著她出去。
許折花騎在馬上,一身大紅喜袍,映得他平日陰鬱的臉也喜慶幾分。
李越溪上轎前抓緊了伶舟樾的手,頓了頓,最終還是鬆開。
伶舟樾知道她想問什麼,悄聲在她耳邊道。
“他高不高興,等晚上不就知道了。”
她語調裡帶著調笑的意味。
李越溪聞言,蓋頭下的俏臉驀然一紅,嬌嗔似的輕拍伶舟樾的手背,羞澀鑽進轎中。
伶舟樾一路跟著迎親隊伍,警惕四周的人群。
李廷鶴說是去打獵,但她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她挺喜歡李越溪的,也把她當自家姐妹看。
他最好不要在這一天鬨出什麼事,否則彆怪她手下無情。
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意外。
新娘下轎,兩人拜天地,送入洞房,也都順利。
太後望著自己的女兒終於嫁人,喜極而泣。
李玄辭看著自己的妹妹嫁給如意郎君,心中高興。
可自己少了一個肱股之臣,他還是有些傷心的。
和許折花喝了幾杯酒,他和太後一道回宮。
出了門,太後有些不舍,出聲道。
“哀家還是去看看靜婉,囑咐她一些事宜,皇上事務繁忙,就先回吧。”
李玄辭點了點頭,注視太後的臉,用手絹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這畢竟是大喜的日子,母後也彆太傷心了。”
李玄辭離開後,太後盯著遠去的馬車,染著哀愁的眼眸逐漸清明,變得冷然。
“走,去看看公主。”
直到馬車消失在視線裡,她才出聲吩咐,朝著後院去。
李玄辭覺得有些奇怪。
剛才宴席上,他見到那位讓李廷鶴在意的女子,也沒有看到李廷鶴。
他那麼疼愛李越溪。
今日又是李越溪的重要日子。
即便是打獵,他也可以交給下人去做,怎麼可能不出現?
遠離了大婚的府邸,熱鬨遠去,街上似乎過於清冷。
他挑開窗簾,街道上的行人很少。
想來是李越溪和許折花大婚,大部分人都趕著去湊熱鬨。
畢竟去一趟,也算是添喜,公主府會分發一些米麵等糧食。
對這些平民來說,何樂而不為?
沒有人注意到,兩邊的茶樓酒肆上露出鋒利的箭矢。
樓上的黑衣人看著下麵的一隊馬車,舉著手。
等他們走進包圍圈時,他的手迅速落下。
兩邊的羽箭如同下雨一般,紛紛揚揚落下。
羽箭劃破空氣,發出的破空聲帶著危險和死亡的氣息,幾欲刺破平民耳膜。
“啊!”
路上行人發出尖叫,倉皇逃竄,更多的人逃入兩邊的茶樓酒肆內躲避。
帶頭的左羽林軍張將軍帶人圍住馬車,打掉射下的羽箭。
但還是有很多羽箭穿過馬車射入其中。
“護駕!護駕!護……”
急促的呼叫聲從馬車內傳來。
然而刺客的羽箭占據優勢,又打他們個措手不及,防備也來不及。
馬車內的呼叫聲戛然而止。
樓上指揮人聽到這動靜,又做了個手勢。
兩邊的人見了,默契撤退。
張將軍察覺情況不對,派人進樓搜捕,自己下馬,查看馬車內情況。
他掀開馬車的簾子。
李玄辭倒在車內,一根羽箭從側頸插入,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