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車駛回紀公館。
這一路上紀鴻洲沒再有意逗弄她,秦音漸漸冷靜。
路燈光暈自車窗外恍惚飛掠,他不肯鬆手,指腹時不時揉捏她掌心,隱晦親昵的肢體動作,秦音清晰感受到男人意有所圖的心思。
一瞬間,她腦子裡掠過許多種想法,最後又都亂糟糟掀過去,不知自己到底想了些什麼。
車停穩,章謹推門下車,又打開後車門。
紀鴻洲先邁腿下去,他扯著秦音的手沒撒,一直到把人從車裡牽下來。
秦音站穩腳,微微抽了下手,啟唇想說什麼。
紀鴻洲卻先開口,“記得,明日帶你跑馬,有沒有合身的衣裳?”
秦音微怔了瞬,顯然早忘了這茬。
紀鴻洲看她一眼,牽著她步上台階。
“無妨,章謹會準備,喜歡騎馬麼?”
秦音喉間輕咽,如實回答他。
“不喜歡。”
沒有多少女孩子會喜歡騎馬,她是個優雅的淑女,更喜歡開車。
紀鴻洲似笑非笑睨她一眼,“還打算明日送你一匹寶馬,合著你不喜歡。也無妨,要緊的是出去散散心,當做我們夫妻第一次約會了。”
“約會?”秦音忍俊不禁,“大帥還蠻新潮的。”
兩人說著話,一起穿過前廳,牽著手上樓。
紀鴻洲不置可否挑了挑眉,“這就叫新潮了?現在不都講究什麼戀愛,浪漫,約會。爺雖然沒追過女人,不代表不會追。”
有些東西,人天生是無師自通的。
秦音抿唇忍笑,故意問
“所以大帥現在,是要追我?”
“不確切。”紀鴻洲嘴角輕撇。
秦音好整以暇笑抬頭看他,“確切的是什麼?”
“你說呢?”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三樓臥房門外。
紀鴻洲立住腳,眼尾噙著笑,微俯首與她平視,“堂都拜完了,還是不追本溯源的,我這頂多算是,討夫人歡心。”
“討我歡心?”秦音實在沒忍住笑。
紀鴻洲眼底笑意漸深,佯裝一臉無可奈何歎了口氣。
“沒辦法,有求於夫人麼,總得想儘法子先把你哄到心花怒放了,才好得償所願。”
秦音噙笑偏頭,順口問“有求於我?求什麼?”
“夫人說呢?”
男人眸中笑意幽邃,眼神意味深長。
秦音翹起的嘴角微頓,笑痕緩緩斂起,麵腮莫名又開始湧熱意。
她抽出自己的手,不動聲色岔開話題。
“挺晚了,大帥早點歇著吧,我也回去睡了。”
秦音說完轉身,就要推門進屋,一手搭住門把手,垂在身側的手腕卻又是一緊。
“不急,反正明日時間寬裕。”
紀鴻洲拽住她,手上力道不容置喙,反身往自己房裡拖。
“夫人來幫我看看”
“什麼?”秦音被他拽的踉蹌一下,掙不開,轉瞬就被拽進了對麵臥房。
房門關上,她被抵在門板上,囚禁在男人雙臂間。
屋裡一片漆黑,秦音能嗅到紀鴻洲身上淡淡的煙草氣和醇厚體息,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味道,並不誘人,但很特彆。
“大帥”秦音心跳如雷,呼吸微屏。
“箏箏幫我看看,傷口好像崩開了。”
紀鴻洲聲線低輕,又挪上去半步,軍靴抵入她腿間,微涼堅硬的觸感蹭到秦音小腿內側肌膚。
她腳尖後挪,卻退無可退,強作鎮定開口。
“傷,傷口先前剛包紮過”
“嗯,我覺得崩開了,你檢查一下。”
他說話時,呼吸湊得更緊,高挺鼻尖似不小心蹭到秦音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