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蹄聲由遠及近,立在樹蔭下的幾人紛紛遁聲側頭。
章謹最先抬腳迎上來,等紀鴻洲的馬停下,他伸手幫著牽住韁繩。
“大帥,白四爺知道您今日空閒,帶著夫人在馬場,他們過來跟您邀午膳,順便和夫人打聲招呼。”
紀鴻洲沒說話,修長的腿一掀便躍下了馬。
他回身撫握住秦音腰身,抱她下來,就聽一道吊兒郎當調侃聲。
“嘖嘖嘖,哎喲紀大帥現今是真不一樣了,這成了家,就隻陪夫人,回來都不跟弟兄們玩兒了呢~”
這故意做作的語調,聽得秦音胳膊一麻,不由地目色古怪掃了眼走過來的青年。
隻見他那勾著幾分邪肆的笑,抬臂搭上紀鴻洲的肩。
“誒!怎麼著,這是巴不得跟我們這幫狐朋狗友斷了,好遮掩你往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怕嫂夫人知道呀?啊?”
“滾!”
紀鴻洲不耐地擰眉,抬肘杵他,倒是被白四爺靈活的躲開了。
“嘿~,惱羞成怒了是吧?你這是心虛”
“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抽你?”紀鴻洲壓著眉心,眼尾森冷揚手威脅。
白四爺識時務地閉上嘴,嘴角下扁鼻腔裡冷哼了聲,又看向秦音,單手叉腰擺手打了個招呼。
“嫂夫人,幸會。”
秦音笑意溫淺,微微頷首。
她來湘城半年,也見過不少人,卻是第一次見這位白四爺。
興許是以前她在外的名聲宣揚的太差,人家不屑於搭理她,也興許有彆的緣故。
想到這兒,秦音看向跟在白四爺身後走過來的兩個人。
“大哥,大嫂。”紀景洲清朗一笑,點頭見禮。
立在他身邊的白賢珠跟著淺笑點頭。
“鴻洲哥,大嫂。”
章謹已經把馬牽走,紀鴻洲立在秦音身邊,淡淡掃了三人一眼。
“你們自己玩兒去,沒時間吃飯,改天再約。”
白四爺叉著腰不依了,“怎麼就沒時間,你這不是正閒著麼?”
“你有事兒沒事兒?找抽是不是?”紀鴻洲濃眉一豎,厲目盯著他。
白四爺半點兒不畏懼,還笑嗬嗬道
“我可聽那管事的說了,今兒你找了徽州廚子來,這就算是嫌棄我們打擾你二人獨處了,你也得吃飯啊,一塊兒吃個飯不還熱鬨熱鬨?”
“嘖”
“吃完飯我就走,彆的不提,我就想嘗嘗這徽州廚子的手藝!”白四爺厚著臉皮說完這句話。
紀鴻洲也不跟他浪費口舌,直接上手一把掐住他後脖筋,磨牙冷笑。
“少扯皮,你再給老子搗亂,信不信給你綁到馬背上溜場子?”
白四爺當場變臉,笑罵道
“就我那兩下子,你綁我馬背上,想要我命是不是?你這會兒玩笑都開不起了嘿?”
紀鴻洲嗬笑,“誰跟玩笑?章謹!”
“是!大帥!”章謹一路小跑過來。
“踏雪牽過來,把他給爺綁”
“唉唉唉~!不吃了,不吃了行了吧?鬆手,你給我鬆開!”白四爺扯著嗓子喊。
紀鴻洲冷笑一聲,推搡了他一把。
白四爺頓時踉蹌兩步,握著後脖筋嘶嘶抽冷氣,橫眉豎眼的瞪著紀鴻洲。
“不就是個徽州廚子嗎?誰家請不起似的,你真當我稀罕?當誰樂意跟你一塊兒吃飯!手勁兒那麼大,差點兒捏斷我脖子知不知道!”
紀鴻洲甩了甩手,“還能更大,你想試試?”
“滾!”白四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