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鴻洲眸中暗芒微爍,撈起鐘淮泯手邊的煙盒。
鐘淮泯嘶了聲,伸手要奪,低低勸道
“差不多得了”
紀鴻洲揚手擺開他,對視著秦音的眼睛,中指自煙盒裡抵出一支煙,就要叼進嘴裡,卻被一隻雪白素手奪過去。
秦音不緊不慢取出那根煙,強勢懟進他嘴裡,又撿起火柴盒,慢吞吞劃了一根,語聲柔緩問他。
“大帥不回家,這些日都在外麵鬼混啊?”
紀鴻洲抿著煙蒂的唇動了動,眯起眼看她。
“怎麼?”
秦音掀睫盯他,烏瞳沁了層寒光。
“我在這裡甩你耳光,眾目睽睽可不體麵,想好了再說話。”
紀鴻洲嘴角肌肉輕抽,心頭莫名氣堵,然而瞥見她指尖點燃的火柴已燒到一半,橘紅火苗很快就要灼傷那隻玉白小手。
他臉色一沉,揚手奪過來,丟進水杯裡。
煙也不抽了,掐了狠狠擲在地上。
而後站起身,一把扣住她手腕,語氣也氣勢洶洶
“跟爺過來!”
秦音站著不動,壓著他尾音提聲嬌斥
“捏疼了,鬆手!”
紀鴻洲腳步一僵。
他垂下眼,黑眸幽沉凝視她。
兩人肩臂擦在一起,像是暗暗較勁兒。
秦音雖矮他一整頭,但氣定神閒地樣子,氣勢毫不輸陣,還語聲悠柔吩咐他。
“鬆開啊,彆大庭廣眾,一定要互相鬨難堪?”
紀鴻洲眉目冷峻,滿麵戾色,讓人毫不懷疑他下一刻會發飆。
但隻有秦音知道,他手力鬆了鬆。
鐘淮泯不知這小兩口子到底玩兒什麼,看的一頭冷汗,正想說幫著兄弟解釋兩句,緩和下氣氛。
那邊秦音紅唇輕勾,突然轉過頭問他。
“鐘參謀,你招的陪客女?”
鐘淮泯眼神閃了閃,飛快看一眼紀鴻洲,額了聲,乾笑點頭。
“對,我招的,跟阿鴻沒關係,弟妹彆誤會”
“沒誤會。”秦音淡笑,“什麼姿色,也配?”
這等侮辱,是個女人都不愛聽。
那點煙的女子,委委屈屈看向紀鴻洲
“大帥~”
秦音冷眼輕飄飄看過去,眸光如出鞘寒刃。
女子下意識訕訕掩嘴。
秦音冷臉抽手,捏了捏方才被攥疼的手腕,轉身提腳前,柔聲道了句。
“我在外麵等你,三分鐘,彆得寸進尺。”
她走的頭也不回。
紀鴻洲在原地定了會兒,眸色如深海幽暗,定定目送她離開的背影。
鐘淮泯見他這樣,忍不住嗤地笑了聲,上前搭住他肩。
“還以為你多能耐,半天來了,奸也不敢捉,還被人下一通麵子。”他陰陽怪氣笑了聲,“三分鐘啊~,嘖嘖越來越出息了。”
紀鴻洲扒開他手,“關你屁事。”
有台階還不下,難道以後都不想回家?
撂下話,他邁開長腿,舉步跟了出去。
下麵子就下麵子吧,總歸成功把她從傅文睿桌上弄走了不是?
心底頗有幾分打了勝仗的痛快。
走出餐廳前,還掃了眼不遠處的傅文睿。
從雲祥飯店正門出來。
紀鴻洲長腿闊步走到車邊,低身坐上車。
章謹立馬將車門關上,繞到駕駛位開門上車。
章謹如釋重負,立馬發動車子回紀公館。
彆看大帥三天不回家,隻有他這個身邊人知道,他不回家的時候有多暴躁。
昨日一整天,展翔都沒來問,夫人這明顯是不想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