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先用銀針封住他主脈和心脈。
她親自給紀鴻洲放血。
然而整個過程裡,紀鴻洲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整條手臂像是不存在,且半個身子是冰冷的。
喉結輕滾,他靜靜看著秦音,一言不發。
“你彆睡,很快就好。”
秦音抬眼看了看他,清柔哄道。
“嗯”
紀鴻洲幽黑視線盯向帳頂,神情平靜自若。
陳繼明在一旁搭手,一邊擼著他手臂放血,額角已經發汗,抽空掃了眼,見他如此冷靜,不由咽了口口水。
他又看了眼秦音麵無情緒的臉,隻得強作鎮定,埋頭繼續乾。
雖然不知這條手臂還保不保得住,往後還能不能好用,但事已至此,隻有先試了才知道。
妙春堂這邊,忙活到黎明時分。
紀鴻洲失血過多,整個人已經麵色青白,昏昏欲睡,勉強服下三粒回春丸,便睡了過去。
秦音和陳繼明在房裡守著他。
秦震關剛從樓上下來,走出大堂,就見章謹和展翔一前一後趕回來,後麵還跟著魯吉。
三人都風塵仆仆,章謹和展翔皆一臉是肅穆和憂慮。
“秦大帥,我家大帥如何?”章謹急聲追問。
秦震關歎了口氣,搖搖頭,“箏箏和陳大夫在裡麵,再等等消息吧。”
章謹和展翔齊齊臉色一沉。
秦震關看向魯吉,眉心微蹙問他
“你們怎麼樣?”
魯吉臉上也不怎麼好看,“抓到人了,隻是這人的確了得,好幾個弟兄不知怎麼著了道,很快就毒發身亡,救都沒得救。”
不等秦震關開口,章謹又連忙插話
“我進去看看,或許夫人需要解藥!”
他還不知紀鴻洲什麼情況,很快便疾步上了二樓,順利找到紀鴻洲所在的屋子。
進門就見紀鴻洲不省人事,秦音和陳大夫正立在床邊商議什麼,在他們腳下,還放了半盆黑血。
章謹皺眉,“夫人,大帥他”
秦音轉臉看了他一眼,平心靜氣說道
“他會沒事的。”
章謹定定與她對視,片刻後,才稍稍放下心,接著快言快語稟道
“剩下的人,都埋伏在碼頭那邊,好在我們人多勢眾,活捉了蠍幫二當家,屬下立刻去審,天亮前一定拿到解藥。”
秦音點點頭,“大帥處理及時,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又說,“解藥最好是有,不過以他如今的情況,沒有也不礙事。”
左右都得花費時間去養,她有信心給他養回來。
包括這條手臂
“那”章謹又朝床上看了眼,“屬下去了?”
“嗯。回湘城的決定,先暫時推遲吧,你跟鐘淮泯打封電報,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是!”
章謹轉身要走,走了兩步又立住腳,回身問道
“那蠍幫的二當家”
秦音側頰冷清,“最好能知道,他們這次行動,是不是還有彆人在暗中相助,我始終覺得她們對大帥的行蹤太清楚了。”
頓了頓,又接著道
“若實在審不出什麼,解藥也拿不到,乾脆殺了以絕後患。”
章謹眉目一凜,“是!”
等他出去,旁聽了半晌的陳繼明不由皺起眉頭。
他試探問道,“小姐是覺得,秦軍中有人想讓紀帥出事?”
秦音坐到床邊,素手輕握紀鴻洲的手,眸色清明凝視他睡顏。
“蠍幫那些人,跟他固然有私仇在,但隻憑他們,不可能如此清楚紀鴻洲的行程,幾次都提前做下埋伏。”
“一定有人推波助瀾。”